,怎麼不動?”有人拍胖子的臉。被我拉住了。小花這時叫會看病的人過來給胖子檢查。
我看到那個啞姐走了過來。她看了我一眼,紮起頭髮就俯身給胖子檢査。我此時也頤不上避嫌了,硬著頭皮在邊上看著。在面具裡,我的頭筋直跳,好在他們看不到。
啞姐把胖子的衣服剪開,剪到一半,我們都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胖子的肚皮上,全是深深劃出的無數道血印子。
雖然看上去不著章法,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這些印子有某種非常明顯的規律。啞姐用溼毛巾細細地給胖子擦掉血汙,尋找比較致命的傷口。我看著血汙被擦掉,發現顯露出的血痕極其精細,一道一道地在他肚子上形成了一種圖騰一樣的紋路。
“這是不是字啊?”有人說道,“這個胖子的肚子上,寫了幾個字哎。”啞姐繼續檢査,胖子肚子上的劃痕還有更多被衣服遮住了。這些衣服都已經不能要了,她一路全部剪開,我果然就看到他的下腹部還有更多的劃痕,整個紋路的外輪廓確實像是文字。
這種劃痕應該是用尖利的物體使用適中的力氣在面板上劃過造成的。
我拿起胖子的手,果然就看到他的手指上,大拇指的指甲被咬出了一個尖利的三角形。
看樣子,這些劃痕是胖子自己劃上去的。雖然胖子本身很渾,但是要在自己肚子上用指甲劃上那麼多道,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事情:他想表達什麼呢?
最早的部分劃痕已經結痂了,而最新的還帶著血跡。顯然所有的筆畫劃的時間跨度很長,第一筆劃到肚子上的時間最起碼是七八天之前了。
我想著就對小花道:“我們站起來也許能看明白寫的是什麼,把衣服擺到一邊去。”
說著我們都退後了幾步,順著胖子轉了幾個方向去看那幾道劃痕。我斜著腦袋,也還是看不明白。
“把他的衣服翻一翻,看看有什麼東西。”我對四周的人吩咐道。也許他的衣服裡會有什麼提示。
幾個人手忙腳亂,把剪下來的破衣服展平了找,此時啞姐卻開口了:“要找離遠點找,別在這兒礙事。”
我這才意識到,胖子本人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便立即揮手讓他們退開,小花帶著人忙往邊上走。
我擔心胖子,壓著聲音問啞姐:“他有危險嗎?”
啞姐按住胖子的脖子沒回答我,我以為她在數脈搏,不敢再問。她放開手,卻說道:“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我靠,我心裡嗡的一聲,心說這話該怎麼接啊?我又擔心胖子,不想轉身逃走。
我腦子裡閃了一下,想著以三叔的性格,他會怎麼來接這種話。我知道他吃喝嫖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不過我不知道他對這姑娘到底是什麼感情,也不知道他私下和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我憋了半天沒回答,她翻動胖子的眼皮,沒看我,但還是繼續說道:“你這段時間到底幹什麼去了我不管,只有那些白痴才信你的話,我相信你做事有你的理由。但是你回來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王八邱和老六……”我搪塞了一下。
“他們要反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啞姐說道,“我不能幫你的忙嗎?除了你那個瘋潘,你真的誰也不信是吧?”
“這一次我不想讓你參與。”我腿都有點打哆嗦了,沒想到騙一個女人壓力那麼大。我立即點上一支菸,還沒抽上,她轉身一下就把煙搶了,在石頭上掐掉。“既然喉嚨動了手術,就別抽那麼多煙。”我乾笑了一聲,這哪是情婦,這分明是正宮娘娘的範兒。不過我自己倒是覺得挺好的,三叔如果還活著,他確實需要人照顧。不過,我又覺得好像沒什麼用,而且三叔還生死未卜。
“你還沒給我解釋,”她摸著胖子的骨骼道。
“事情有一些複雜……”我想著要怎麼說。如果我和她說實話,我算是她侄子,她能答應站在我這一邊嗎?很難說,我覺得她連相信我都很困難,我和三叔這幾年經歷的事情,畢竟不是一般人能相信的。如果她認為這是一個陰謀,我們就更麻煩。“我覺得你……”話還沒說完,不知道她按到了胖子的什麼地方,忽然胖子就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
胖子用的力氣顯然極大,她掙脫不開,就聽胖子幾乎抽搐地開始說胡話。
他的發音已經極其含糊了。我上去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從啞姐手腕上拉開,俯身去聽他說話。聽了好久,才分辨出來他在說什麼。一股燥熱一下就使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