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的人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我們眼前看到的肯定只是一種假象。
果然,這具古屍的身後我們發現石壁上沾有很多詭異的乾裂泥痕,刮掉泥痕,赫然見到了水泥。
後面的石壁是用這裡的山石扳著水泥砌起來的,竟然會在這種地方看到水泥,讓我感覺無法接受,顯然他們當年撤走之前,完全封死了這裡。
“婆婆有沒有和你說過這情況?”我看著那些水泥,這讓我有些擔心,這種封法會不會意味著裡面有著某種必須被關注的巨大危險?但是老太婆沒和我們說,甚至沒有提到這裡被封住了。
“當年他們是第一批撤走的,封住這裡應該是在霍家離開之後,剩下的人做的。”小花道,“如果她想做成一件事情,應該不至於玩這種花招。”
說著他拿著一邊的石頭砸了兩下水泥混合石壁,石壁紋絲不動,但是表面很多的水泥都被砸掉了,我們就發現裡面水泥的顏色發生了變化,呈現一種暗紅色。
說是紅色,其實是一種偏向深棕的黃,很像是鐵鏽水。我撿起一塊碎片聞了聞,沒有任何的異味。
雖然不能肯定,但是我立即就意識到,這可能是血。老太婆和我們說過,當年探索這裡的時候,發生過巨大的變故,這裡有血跡,證明我們來對了。但是,血跡以這種方式出現,讓我覺得有點問題。
我曾經見過類似的痕跡,在屠宰場的屠案上,那年我和三叔去置辦年貨,這種陳舊的血跡,其實比鮮血更讓人壓抑。
但是,隨著小花的繼續砸下去,碎裂的水泥越來越多,我就發現有點不對,裡面整塊整塊的水泥都是這種顏色的,越往裡顏色越深,越接近真正的紅色,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開始聞到了血腥味。
小花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又砸了幾下,翻出幾塊石頭就停了手,罵了聲:“嘖。”
我看著被砸出的凹坑,裡面所有的水泥全是紅色,簡直好像,這水泥是用血漿攪拌出來的一樣。
如果是有人受傷,或者死亡,不可能會流這麼多的血,而且,這些血浸透了水泥,哪有滲透得那麼深的道理。
“會不會是當年他們為了避邪之類的原因,在水泥裡混了狗血?”我問小花。
小花翻動地上的水泥塊,道:“越挖血跡越深,水泥浸血浸得越厲害,而表面卻不多,說明,血是從裡面向外滲出來的。”他摸了摸那些發黑的水泥,“裡面接觸不到氧氣,血裡的鐵元素沒被氧化,所以顏色沒有褪去。”
“從裡面滲出來?”我心說那是什麼原因。一種不好的感覺傳遍全我忽然想到了血屍墓。
小花用石頭繼續砸了幾下,浸了血的水泥雖然並不是很堅硬,但是表面蓬鬆的部分砸光之後,裡面的碎石頭越來越多,沒法再砸進去。於是我們從下面吊上來石工錘等裝備,開始一點一點把石頭砸開。
這種水泥和石頭混合的物質相當於現在的路基混凝土,抗壓效能極佳,我們只能從石頭和石頭的縫隙處砸掉水泥,把石頭敲下來,進度緩慢。在侷促的空間內很快兩個人就汗流浹背,因為協作失誤,都被對方的錘子敲到了手指和腦袋,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外面一片漆黑了,忽然我砸開了一塊石頭,一下就發現,從水泥中露出了一段骨頭。
我和小花對視了一眼,立即加快鑿進,撥開附近的石頭,一具奇怪的骨骸,就從石頭中露了出來。
那是一具完全腐爛,但是卻沒有分解的屍體,我們只挖出了一點點,剛能看到頭蓋骨和一隻臂骨,其他的還在混凝土裡,骨骼發黃,幾乎碎成渣子。能確定是具人的屍體,但是,卻又有點不一樣,因為這些骨頭上,覆蓋著一層奇怪的“毛”。仔細去看,就會發現上面粘滿了黴菌一樣的“頭髮”,讓人背脊發毛。
我湊近仔細地看,並立即把小花推遠讓他不要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起,看到頭髮,所有的戒備就會開啟來,自己也退後了幾步。
這些確實看上去非常像“頭髮”,但是扯一下就能發現,這些頭髮和骨頭是連在一起的,幾乎所有的骨頭上都有,頭髮好像是從骨頭上長出來的,因為腐朽的頭髮非常的脆,一碰就碎成小段,被當時腐爛的屍液粘在了骨頭上,數量非常多。
小花戴上了手套,拿起錘子,就開始敲那個嵌在混凝土裡的頭蓋骨,兩下就敲碎了天靈蓋,用錘子起釘子的那頭挖出頭骨的碎片,用手電往裡一照,就看到顱腔裡也擠滿了頭髮一樣的東西。
“不妙。”小花就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