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我們,來創造一個三叔。
但是,看著這張人皮面具,我忽然覺得,一股從腳底湧上來的寒意,沒有任何緣由地,讓我發起抖來。
我不知道這是因為害怕,因為惶恐,還是因為興奮或者其他什麼情緒,事實上在這一刻,我體內有無數的情緒完全崩亂了,我的腦海裡產生了無數的景象,一些是我三叔的,一些是如果我成為了三叔之後,面對各個人的,還有獨自一人的時候的,腦子一片混亂。同時,悶油瓶和胖子的臉,不停在裡面穿插。
好在只是一瞬間,我立即就靜了下來,手心開始冒汗,我開始很冷靜地來考慮這個問題了。幾秒後,我就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別無選擇的選擇。
“這東西怎麼戴?”我問那姑娘。
“你如果願意戴,我會幫你戴上,整個過程需要四個小時,可以保持四個星期。你想好了嗎?”
我心說足夠了,我只要把他們救出來就行了:“逼真嗎?”
“這個,我幫你戴上之後,你可以自己判斷。”她道,就指了指一邊躺椅,讓我過去躺下。
我走了過去,躺了下來,她立即就把那張人皮面具蓋到了我的臉上,那一瞬間,我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三叔當年的一句話:
有些面具戴得太久,就摘不下來了。
第二季 第三卷 大結局·上
第001章 吳邪心中的另一個人
我在小旅館的廁所裡,看著鏡子裡的臉。
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沒有任何想法,我只是看著鏡子裡的人。
那個人很熟悉,但他不是我。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混合著一種逃脫感和恐懼感。
我好像藉著這張臉逃脫了身為吳邪的命運,卻進入了另一個更讓人不可控制的人生裡。這種不可控制是真實的,包含了無數的可能性。我幾乎無法預測,我之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
最開始的時候,我即使沒有面對鏡子,都會輕微地發抖。現在我已經好多了。很多事情開始你無法接受,一旦接受了,你會發現也就是那麼回事。
在就範之前,我從沒想過,所謂的面具可以做到這種惟妙惟肖的地步。我即使貼著鏡子,也看不出面具和我原來的面板相比有什麼太
大的區別,只是感覺粗糙了一點。以前看悶油瓶使用易容術的時候,我還覺得那是一種高深的旁門左進道;現在我真的服了,這種手藝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發展出來的。
我的頭髮染成了斑白的顏色。三叔的斑白是他歷經多少年的痛苦才沉澱下來的痕跡,而我的斑白卻只需要幾小時,就能看上去同他的毫無差別這麼一來,我反而覺得三叔的痛苦是多麼的不值得。
那個姑娘說,這張面具可以使用四個星期,不用任何保養,但在這期間,即使我想撕也撕不下來。中國的易容術其實是一種發展非常成熟的化妝術,和現在的塑化化妝非常相像,可因為目的不同,易容術的成本比塑化化妝要高得多,不可能在現實中大量推了——只有真正掌棧�思際醯娜耍�蚴竅胍�鐧椒淺V匾�康牡娜瞬嘔崾褂�
最難的活兒,是做一個現實中存在的人的臉,而不是變成一個陌生人。這就需要戴上面具的人連神態都要和原來的人高度相似。
“我只是給你一張皮,這張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臉上,還需要戴在你的心上。”她臨走的時候淡淡地看著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戴在我的心上?
我看著鏡子裡的“三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著當年解連環戴上三叔的面具時,是不是也被這樣教誨過。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真的戴上了。戴在臉上的面具能撕下來,戴在心上的又會如何?
我看了看手錶,時間到了。我用水洗了把臉,用毛巾擦乾,面具沒有融化掉,看來最後的一步也成功了。我嘆了口氣。
回到臥室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我開始琢磨今後應該怎麼辦。今後的一切,包括我說話的樣子,現在都還是一片空白,我什麼都得想好,
我最先升起的一個念頭,是脫光了去外面跑一圈。反正不是我自己的臉,我可以做無數以前怕丟面子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說,闖女
廁所、頭上頂個痰盂之類的。但隨即我擺脫了這些念頭,我還沒那麼無聊。
我戴上面具的目的,是讓三叔所有的盤口重新整合起來,提供所有還可以提供的資源,用來營救悶油瓶他們。這是我唯一的目的,但首先我不可以被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