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沒能還你,只能一輩子欠著,時刻銘記,如果有下輩子,後會下輩子有期。現在看到的只是你的墳不是你,酒醒了腦袋格外清晰。
傍晚,太陽業已落山,一對年輕夫婦的敲門聲嚇跑了躲在樹上小憩的鳥,一陣慌亂的拍打聲響過後就四野闃然了。門吱呀一聲,便開了,從門縫裡露出個頭,是個中年婦女,“啥事呀?你們幹嘛?” “我們是路人,天又黑了,想借宿一晚。”從口音中中年婦女探知,這對夫婦必定是外地人。中年婦女警覺地打量了這對夫婦一番,又向他們背後看去。這對夫婦,丈夫身著淡黃色的長袍,看不清臉,但舉止已顯露斯文,看樣子是讀書人出身。妻子呢?衣著也很樸素。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盯著男人提的箱子。
“進來吧!家裡沒啥好的,可也有一間空屋,要是不嫌棄,你們今晚就住那兒吧!”中年婦女把年輕夫婦領進堂屋,那兒坐著一箇中年男子。“不嫌棄,有地方歇息就很好了。多謝大姐!”
“他們幹嘛的?”中年男子擺弄著一盞桐油燈。“他們路人,沒地方擱腳,到我們這兒來借一晚上。”“哦,這個樣子!那把那空屋收拾一下子,給他們住嘛。”
“大哥,太感謝了。”青年男子向中年男子走去。“有啥好謝的呀!出門在外不容易呀!”中年男子把板凳挪到青年男子面前,“坐!妹子也來,坐!我們擺會兒龍門陣。老婆子,去收拾一下!”
“哪兒的人呀?聽你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來我們這兒幹嘛呢?”風從窗子灌了進來,差點把油燈滅了。中年男子起身把窗子關了,折身回來坐到剛才的位置,就像他從未起身過一樣。
“山西的人,逃難來的。我們在那邊得罪了一個鄉紳,那鄉紳勢力很大,不敢在那兒待了,不然命都會沒了,只有逃了,逃到了這兒。”青年男子越說顯得越沮喪,青年女子略顯哽咽。
“又是鄉紳地主,他們還要不要人活。這些可惡的狗崽子,狗孃養的!小兄弟,你們準備逃到哪兒去?光逃也不是辦法呀!不可能一直這麼逃下去,應該找個地方定居呀!”中年男子是嫉惡如仇的人,聽見不平之事,心中就憤憤然。 “大哥說得極是,我們也正有此意。只想找個安定的地方定居下來,就是不知哪兒安定一些?”流離的生活真的苦,男人倒還能忍受,可妻子呢?不能再讓她受苦了,儘快安定吧!他默想。
“不用找了!我們這兒就非常安定嘛!天高皇帝遠,哦,現在沒皇帝了,現在改名了,改名叫總統了,那就天高總統遠嘛。又是窮地方,那些鄉紳地主不會來這兒吃苦頭,所以足夠安定。就定居在我們這兒嘛,多好的地方啊!”中年男子說完盯著青年男子的眼睛。
“我是怕村民們反對。要是因我們而引起你們鄰里不合,那就太對不起你們了!”青年男子神情懇切。
“怎麼會呢?我們這兒的村民對人都很好的。要是有人不准許你定居我們這兒,我找他。敢不給我村長面子的還沒有人!”從此言,青年男子隱約感覺出中年男子有些暴躁,易衝動,但人還是挺好的。
“原來大哥是村長,那麼我們也就沒那麼多擔心了,我們相信大哥在村中的威信。我們決定了,就在這裡定居下來。”青年男子興奮異常,然後青年男子與中年男子交談了很久,方才入睡。交談中,雙方都透露了姓名。青年男子姓葉名毓,他妻子叫吳顏。中年男子姓肖,叫肖一農,說起自己的名字都咬牙切齒的,彷彿與自己的名字有深仇大恨似的。他妻子的名字呢?叫王小翠,肖一農說女子的名字不值一提,讓青年夫婦稱呼肖大嫂就行了。從此中,葉毓看出肖大哥中封建流毒很深,歧視女子。
很早,肖大嫂就準備好了早飯,叫他們來吃。葉毓打算了一晚上,趁此機會,大家都在場,淺談自己的計劃,更希望有肖大哥的幫助。“肖大哥,我們倆將要在此地定居,你能否告訴我們,哪兒有荒地,我們好搭個草屋住下來。”葉毓等著肖大哥回答。“很有幾處,不過偏遠了一點,沒關係吧?等會兒我帶你去看看,你挑一處。也可以請個風水先生去相相。”肖大哥思索了片刻回答。
飯後,肖大哥領著葉毓夫婦去挑選地頭。肖大哥本不願吳顏去,但吳顏執意,葉毓同意,他也就沒有辦法了。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吳瑕的腳,並非小腳,眉頭一皺,轉身走了,葉毓夫婦緊跟於後頭。
荒地中,葉毓選擇在山丘上搭建房屋。山丘少有樹木,雜草恣肆。但於其上,整體感覺很好,視野開闊使人頓覺心胸開闊。肖大哥建議選山麓的那塊地,理由為靠山。葉毓沒直接反駁,而是說不選那塊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