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在支撐薩圖爾神廟的墩座牆一側的巨大銅門前,也就是國庫門前結束此次視察。在一陣長長的敲擊後,那扇沉重的門洞才露出一條細縫。透過這條縫隙,愷撒依稀可見國庫司庫馬爾庫斯·庫斯比烏斯那張驚恐萬狀的臉。
“你可以讓我進來嗎,庫斯比烏斯?”愷撒問道。
“愷撒!”銅門霍然大開,“請進,請進!”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驚慌失措,庫斯比烏斯,”當穿過幽暗的過道向國庫裡的辦公處走去時,愷撒問道,“這個地方怎麼像剛使用過灌腸劑的肚子一樣空蕩蕩的。”他皺著眉頭把頭伸進一間小屋子審視著,“甚至那一千六百磅拉瑟比基烏姆都不翼而飛了,到底是誰搗的鬼?”
庫斯比烏斯沒想要回避這個問題,他直率地說:“除了馬爾庫斯·安東尼之外還有誰,愷撒。他說自己身為騎兵統帥,必須為軍團發放軍餉。”
“為了這幾場大戰,我不過從國庫裡提走了三千萬塞斯特爾塞斯的銀幣和一萬銀泰倫的銀塊。這裡本應剩下兩萬銀泰倫和一萬五千金泰倫的,”愷撒用平常的語調說,“我原來還指望著用這筆錢來修繕和整頓羅馬的建築,同時為我的兩百軍團提供餉銀的。而且,我在心中早就盤算好了這筆錢該如何花才能起到最好的功效。卻未曾意料到它們已經不知所終了。”
“那些金子還在這裡,愷撒,”馬爾庫斯·庫斯比烏斯神情緊張地說,“我把它們偷偷搬到庫房的另外一頭去了。而一千銀泰倫在普布利烏斯·塞爾維利烏斯·瓦提亞擔任執政官時已經被鑄成了銀幣。”
“不錯。是我要把它們鑄成銀幣的,不過進入流通渠道的不過只有四百萬塞斯特爾塞斯,其餘的我都歸還國庫了。”
“事實上,我也正在採集相應的資料和事實弄清賬目。”
“沒人怪罪於你,庫斯比烏斯。可是,從今日起,只要獨裁官還在義大利國境之內,沒有親自接到他的指示,任何人都不許從這裡取走一個塞斯特爾提烏斯,你明白了嗎?”
“是的,愷撒,我明白了!”
“大概在後天,這裡還會接到七千金泰倫和大量的金冠。那些金子屬於國庫所有,因此必須打上國庫的印記。而金冠都是我從亞細亞凱旋後得到的私人戰利品,你先替我妥善保管一下。祝你一切順心。”
庫斯比烏斯關上沉重的洞門,氣喘吁吁地把門閂閂上。
“安東尼到底想幹什麼?”瓦提亞問愷撒。
“我也想弄個明白!”獨裁官愷撒答道。
從很多方面來看,多拉貝拉與馬克·安東尼都很相似———高大、結實、魁偉、令人討厭的自以為是、聲音洪亮而盛氣凌人。只是他們的個人氣質稍有不同;多拉貝拉比安東尼性情平和一些。這兩個人家境都很貧苦,他們結婚時的目的性都很強:就是為了撈取錢財。
多拉貝拉的處境還在急劇惡化:第一任妻子法比亞的財富早就被他揮霍一空了,從西塞羅家索取的嫁妝似乎也所剩無幾。如果用稍微寬鬆點的標準來衡量的話,安東尼的經濟狀況比多拉貝拉好不到哪去,他和多拉貝拉一樣,都是債臺高築。
大約就在愷撒在埃及這片國土上消失的時候,多拉貝拉突然意識到自己多年來夢寐以求的翻身機會終於出現了;他要仿效克洛狄烏斯集團的創始人普布利烏斯·克洛狄烏斯,讓自己當選為羅馬平民護民官。與克洛狄烏斯一樣,多拉貝拉出身於貴族家庭,因此他的貴族身份決定了他無權角逐這一平民官職。他靈機一動,自己也可以仿效克洛狄烏斯那樣鑽法律的空子:讓一個平民家庭收養自己以取消自己的貴族身份呀!於是他找到一位名叫利維亞的平民女子,請求她收養了自己。從那以後多拉貝拉就可以按照羅馬的法律規定以平民的身份,參與到平民護民官的競選中來了。
多拉貝拉根本無意於透過平民護民官的職位來達到鞏固自己政治地位的目的;他的目的在於透過這些來取消全部的債務。只可惜他過於小瞧了其他兩位平民護民官:蓋尤斯·阿西尼烏斯·坡利奧和盧基烏斯·特里伯利烏斯。這兩位官員在多拉貝拉一開始提出取消債務的法案時就堅決與多拉貝拉站在反面。一次又一次的決議,坡利奧和特里伯利烏斯始終反對多拉貝拉的議案。
十月馬 第四章(5)
多拉貝拉不得已只好轉而求助於克洛狄烏斯團伙,並糾結一幫街道上流竄的小混混四處惹事。
“可問題是,我親愛的安東尼———當獨裁官愷撒的騎兵統帥就在附近時,我還不敢肆意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