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寫字母“CAESAR”(愷撒)圍繞起來的斯芬克斯影象。
當他拿過這捆書卷,發現它比大多數如此尺寸的書都要沉重———布魯圖想:在這個捲筒內肯定緊緊塞滿了許多卷軸。“這裡面是些什麼?”他問卡勒努斯。
“這是愷撒本人給你的命令。他本想親自告訴你的,可惜在他離開羅馬之前你一直未能趕回來。”卡勒努斯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與布魯圖熱烈地握了握手,“啟程日期定下來以後,請你一定記得通知我一聲,我會在你離開之前為你舉行一次就職儀式。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工作,馬爾庫斯·布魯圖,我和愷撒一樣———都認為你是擔任此職務的最佳人選。”
布魯圖茫然地離開了卡勒努斯官邸,他的男僕替他拿著那捆似有千鈞般沉重的皮卷。“你把這捆羊皮卷送回家裡,斐拉斯,到家後立即把它給我鎖進保險櫃。”布魯圖吩咐男僕道。他慢吞吞而有些不情願地說:“如果讓塞爾維利亞這個女人瞄見了它,她肯定會讓你把它交給她保管,我可不想讓她插手這件事,明白了嗎?”
斐拉斯面無表情地問布魯圖鞠了鞠躬:“放心吧,我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送到你的保險箱鎖起來的。”
因此這兩個人在半道上分手了:斐拉斯徑直回到布魯圖的家裡,而布魯圖卻去了離卡勒努斯官邸不遠的畢布盧斯家中。
到了那裡,布魯圖發現畢布盧斯家一片混亂。布魯圖還記得畢布盧斯家昔日的優雅整潔;如今映入眼簾的是些橫七豎八的板條箱;中庭四處躺著那些用皮紙裹住的雕塑;花園中處處是罈罈罐罐;廚房外面隨處可見燒飯用的平底鍋夾雜在花園的大石塊之間;一度整潔的遊廊中塞滿了床、椅子、沙發、雕像底座及各式各樣的桌子和櫥櫃;麻布堆起一堆,而其它的布匹又堆成另一堆。
布魯圖異常驚訝地站在那裡一會兒,才醒悟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馬爾庫斯·卡爾普爾尼烏斯·畢布盧斯已經死了,可是愷撒卻定了他一個不法分子的罪名將他的全部財產充了公。因此,畢布盧斯倖存的兒女及畢布盧斯的###再也沒有居住在這兒的權利:因為愷撒要求他們在拍賣日期到來之前必須將所有的屋子騰出來。
“天呀,天呀,天呀!”一陣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粗獷而又洪亮,深沉得足以與男人相媲美。
是她,鮑基亞!她還是穿著那身難看的淡褐色粗布衣服,她那瀑布般閃亮的紅髮從髮夾中掙脫出來,使她顯得異常嫵媚而隨意。
“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去!”布魯圖幾步跨到鮑基亞跟前對她說。
瞬間,他就跳起來將鮑基亞緊緊擁入懷中,鮑基亞身上特有的氣味令他感到陣陣暈眩———墨水、紙張、陳年的毛毯、羊皮卷的一種混合氣味向他襲來———鮑基亞,鮑基亞,我可憐的鮑基亞!
連布魯圖自己都不清楚他們是如何擁在一塊的,因為這對彼此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問候方式了———布魯圖恍惚間覺得他已經與鮑基亞親密無間多年了。他用力地擠壓著她的胸部,緊緊貼在她臉頰上的熾熱雙唇正狂亂地搜尋著她溫潤的嘴唇,當它們捉住它以後,就緊緊地堵了上去;一陣心旌盪漾的慾望之火似乎要將他毀滅了,他的雙手掙脫了鮑基亞同樣激烈的擁吻滑向她白玉般光滑的背部。然後他用從未有過的激情用力地狂吻著她。將她的雙唇咬出了血,她也回報他以熱烈的吻。她芬芳潮熱的氣息像一陣陣排山倒海的巨浪襲得布魯圖難以自控。啊!她的氣息充滿了女人誘惑:神秘而無法抗拒。這段歡愉的激情相擁似乎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她沒有故作正經地將他推開:因為她知道自己是那麼渴望布魯圖的愛撫和溫存。她已經渴求他太長時間了,她實在無法抑制心底對他的渴求。
十月馬 第四章(25)
“我愛你!”當他終於透過氣來時,布魯圖深情款款地對鮑基亞說。還在為剛才的歡愉而不住顫動的布魯圖用手指不停地在鮑基亞柔潤的長髮上輕輕撥弄著。
“哦,布魯圖,我的心從一開始就屬於你!我永遠、永遠屬於你!”
他們在柱廊裡發現了兩把遺棄的椅子,雙手緊緊牽著對方手坐了下來,久久地凝視著彼此盈滿淚水的雙眸,溫柔地向對方微笑著。他們像兩個孩子一樣為對方心醉神迷。
“我終於回到家了。”布魯圖嘴唇顫抖地說。
“你說的不是實話。”她倚過身子深情地吻了吻他。
一打以上的人都親眼目睹了這對深情的戀人的親密擁抱,只不過這些人中除了畢布盧斯的兒子外都是鮑基亞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