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鎮守延安的張應昌,因為吃了敗仗,實力大損。被延綏巡撫嶽和聲上奏朝廷奪職下獄,已經徹底失勢。
就連延綏巡撫嶽和聲也因為言官御使的彈劾,失去了崇禎皇帝的信任,隨時面臨下詔獄的危險。
而延綏鎮南路副總兵的官職也被朝廷徹底裁撤,現在把守延安府的將官,卻是新任延安參將劉勇。
最讓劉宣警惕的一點,就是三邊總督換了人選。調來了主張招撫的新總督楊鶴,此人官聲不錯,上任之後馬上招撫了不少義軍。聽說就連現在實力最大的王左掛,也與這位楊總督有所接觸。
太陽火辣辣的曬在劉宣頭上,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青馬,站在騎兵營校場邊上,隨手用身上的衣襟抹了抹頭上的汗水。向隨侍在身邊的李旭升說道:“旭升,你統帶騎兵營已經兩個月,有什麼帶兵的感想?有沒有需要姐夫幫忙的地方?”
李旭升輕輕磕了磕馬肚子,小跑了幾步,來到劉宣身後。他聽到劉宣考校自己,於是面帶慎重的說道:“姐夫,小弟雖然統領騎兵時間較短,但是卻發現騎兵之戰,最重要的就是紀律。”
“騎兵之重,最重要的就是衝陣,這一點經過幾次實戰,已經非常明確了。而騎兵衝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嚴明的軍紀,排成密集的陣列。要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容易,它需要嚴格的訓練與嚴肅的軍紀相互配合,才能做好這一點。”
“騎兵衝陣,在萬馬崩騰中排成隊形,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一往直前。這樣的情況,個人的武藝勇敢,雖然不能說毫無用處,但是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了。”
“小弟統帶騎兵營,最優先抓的也是軍紀。在小弟看來,只要處事公平,每戰身先士卒,就能當好一個騎兵營官。至於讓姐夫幫忙,姐夫就小看兄弟了。小弟雖然才能不夠,但是統領一個小小的騎兵營,還是不在話下的。”
劉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你這也是泛泛而談,糊弄糊弄不懂行的外人也就罷了,對你姐夫而言,還是說些實在的東西吧。”
李旭升臉上一陣尷尬,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姐夫有些為難我了,小弟初來騎兵營,在營中未必有多少威信。為將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說話有威信,將令有人聽從。騎兵營經過文安驛一戰,儘管立下了大功,但是卻有些虛驕之氣。”
“將軍的威信是怎麼來的,是打勝仗來的,是力挽狂瀾來的,也是為士卒爭取利益來的。小弟初來乍到,既沒有率領騎兵營打過勝仗,也沒有為麾下計程車卒帶來很大的利益。所以小弟這個營官,在騎兵營中威望也就一般。”
劉宣拍了拍李旭升的肩膀,感觸同深的說道:“旭升小弟,威望這東西,不是隨風颳來的,而是一場場勝利帶來的。”
“姐夫剛剛起兵之時,內輕外重之勢相當明顯,軍中到處都是趙魯的親族朋黨。但是姐夫現在身為一軍之主,統帥上萬人馬,而趙魯卻只能成為一個小小的哨長受人驅使。”
“這其中的原因,既是因為姐夫目光深遠,率領大夥兒屢打勝仗,在軍中有了很高的威望。也是因為姐夫迅速擴充了隊伍,迅速的減少了趙魯的影響力,關鍵的一招,就是招降了下山虎等人,在軍中形成了全新的一股力量。”
“我們麾下這支軍隊,現在就有三大山頭。其一就是你們兄弟,包括趙魯也在內,你們自詡為從龍功臣,與我關係最近,想來眼高於頂,看不起其他兄弟。”
“第二就是張虎成一夥兒群盜,他們這些骨幹經驗豐富,能打勝仗,已經成為僅次於你們的力量。”
“第三就是投降的官軍,以前以白旺,陳鐵牛,石勇等為首,他們人數眾多,也形成了不小的聲勢。至於混天王等前來投靠的饑民,因為投靠的時間還短,功勞不夠,還沒有在軍中形成第四股力量。”
“對於軍中這些山頭朋黨,我當然是心知肚明。你們這些山頭,只要聽我號令、能打勝仗,我就不會出手整頓。畢竟黨內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嗎!”
對於從劉宣嘴中時不時冒出的新鮮的詞彙,李旭升自動過濾過去。他雖然不是穿越者,不知道紅朝太祖這句千古名言,但是還是聽出了劉宣話中的意思。
劉宣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軍中的威信,實際上就是在骨幹中的威信。你進入騎兵營,用人要五湖四海,不要搞小山頭,要搞大山頭。各種山頭的骨幹都要為你所用,威信自然就慢慢提高了。”
李旭升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說道:“姐夫,軍中的威望,最重要的就是能打勝仗,咱們已經練兵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