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到右,第一個睡的是王哥,緊接著我挨著王哥睡下,而我的旁邊……就是馬選。
馬選的旁邊是許達昌,許達昌的旁邊,是大個子。
馬選就這樣死在了我的旁邊,我竟然壓根兒不知道?
而且,這個帳篷,是三個人的帳篷,強行睡了五個人,十分擁擠,如果其中一個人,曾經在夜間起身什麼的,都會造成很大的動靜,但我昨晚,除了感到擠,感到冷以外,壓根兒就沒有聽到其它動靜。
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中,無聲無息的殺了馬選,怎麼可能?
透過這個匕首傷,明顯可以看出是人為的,但馬選與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雖說為人有些傲慢,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毛病,再怎麼也罪不至死啊?
是誰殺了他?
為什麼殺了他?
怎麼殺的?
就在我頭腦混亂,想著這一切的時候,許達昌的目光,突然放到了我身上,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我身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聲音乾啞道:“幹什麼?”
緊接著,我問許達昌:“你這是什麼眼光?懷疑我?”
許達昌眼眶也是紅的,道:“咱們這個隊伍裡,就你跟馬選不和,而且,你睡在他旁邊。”
“靠!”看著郝教授,甚至楊博士都帶著懷疑的眼光,我無法淡定了,怒道:“你***不也睡在他旁邊,你怎麼不懷疑你自己!”
許達昌張了張嘴,沒跟我爭辯,看著馬選的屍體,反而抹了抹眼淚,情真意切,到顯得現在一臉怒氣的我,似乎是個沒心沒肺的。
我噎了一下,看向大伯,道:“你也這麼看著我,大伯,我……”
大伯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哪有膽子殺人,讓你殺只雞,都被雞在手上啄下一塊皮,你要是真有殺人的膽子,我們孫家就後繼有人了。”
我頓時欲哭無淚,心說您這是在幫我,還是在擠兌我啊。
楊博士眼眶也紅紅的,但她比較鎮定,看向我道:“孫邈,我們並不是說兇手一定是你,這只是一個懷疑,你能不能說一下,昨晚你幹了什麼?”
她聲音依舊比較溫柔,我心裡卻不是滋味,道:“大半夜的,全是男人,我能幹什麼?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楊博士噎了一下,道:“沒有其它的動靜?”
我回憶了一下,只能搖頭,嘆氣道:“沒有,沒有任何感覺,這件事情跟我沒關係,不管你們怎麼懷疑,這不是我做的,說實話……”我看了看馬選的屍體,忍不住嘆氣道:“這小子性格是有些讓人討厭,但我跟他是半斤八兩,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冷血的人,會因為這個理由去殺人?”
楊博士不吭聲了。
郝教授神情疲憊,問許達昌,道:“你昨晚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許達昌遲疑了一下,道:“當時沒注意,但現在回憶起來,似乎是有一個地方不對勁。”緊接著,許達昌說了不對勁的地方。當時的睡覺環境,是比較擠的,但我們幾個都是成年人,不像小孩子睡覺,喜歡動胳膊動腿,因此那種擠,是比較固定的。
但許達昌睡到有一段時間的時候,這種擠就不固定了,他感覺自己被馬選擠了一下,因此不得不將身體往後縮。
當時睡的迷迷糊糊,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現在想起來,卻有一點不對勁。當時馬選擠他,是不是就意味著,馬選前面的那個人動了?
我聽到這兒,頓時額頭青筋暴跳、。
什麼意思?
矛頭又指向我了?
除了大伯,幾乎連鬼魂陳都皺著眉頭看我。
我簡直有種罵孃的衝動,然而就在這時,一路上隱形人一樣的王哥突然道:“不可能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王哥,王哥臉上裹著白布,看不出什麼表情,只聽他聲音嘶啞道:“晚上比較冷,我一直拿他當抱枕,沒放開過。”
靠,怪不得我晚上睡覺覺得呼吸困難。
但是王哥,您真是我的福星啊。
我有了人證,所有人的表情,就立刻變得精彩起來,有些疑惑,有些悲痛,有些皺眉,我的目光緩緩從我的另外兩個室友身上掃過。
一個是許達昌,一個是大個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達昌是個老實人,包括剛才他對我的懷疑,說實話,也並不是無憑無據,而是恰巧某些推測剛好對我不利,也就是說,許達昌並不是在針對我,此刻,他的臉上,也混合著疑惑與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