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用手掌撐在額頭,阻擋雨水往鼻子裡流。大量的水讓人連眼睛都很難睜開,小黃狗留我明明只有幾步,但由於雨幕的阻隔,連身影在我的視線裡都變得模糊了。
我想起來自己還帶了把傘,想將傘拿出來擋雨。但傘是放在裝備包裡面的,如果我現在拿,大量的雨水勢必會在我開啟裝備包的時候灌進去,破壞裡面某些不能見水的裝備。
想了想,我放棄了拿傘得想法,在雨中踩著水,幾步衝到小黃狗身邊。
此刻雨聲嘈雜,雷響震耳,我們交流,幾乎要用喊的,一開口雨水就往嘴裡灌。
我喊道:“找地方避雨!”
小黃狗不停抹著臉上的水,道:“我知道,少***屁話!”這叫屋漏偏逢連夜雨,現在雖說是白天,但在大量的雨水下,周圍的可見度都很低,而且到處都是樹,要找一個避雨的地方,事實上並不容易,但如果就這麼淋下去,會不會生病倒還是其次,最怕的就是在雨林裡迷失方向,這樣我們好不容易分析出的路線圖,就有可能毀於一旦了。
我們兩人護著臉在雨裡狂奔,運氣比較好的是,沒多久,我們便找到了一顆彎曲的古樹。
這顆樹的造型特別古怪,就像是一個彎了腰的老人,而且樹幹比較粗,彎下來之後,形成了天然的避雨地,我和小黃狗躲到下面,這才平緩下呼吸。
接著,我們開始脫衣服,將衣褲上的水擰乾,小黃狗一邊擰衣服,一邊道:“現在是夏季,雨水多,姓陳的那幫人現在也走不了,咱們等到雨停了再行動。”
夏雨一般來勢迅疾,而且維持時間比較長,我們在那棵彎腰的老樹下呆了比較長一段時間,雨連著下了一個多小時才止住,由於我們進度落後,因此便踩著泥濘的水路繼續往前走,這一路的辛苦自是不必說,到了下午三點鐘左右,我們終於發現了鬼魂陳的蹤跡。
這個蹤跡確切來說有些奇怪,是用匕首刻上去的,是一個漢文數字九,這字形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小黃狗的字!原因無它,因為在去納衣寨的路上,我們曾經多次開會總結,鬼魂陳寫過幾個字,他的字很有特點,大約是他本人擅長書法,因此我們當時雖然用的是圓珠筆,但鬼魂陳的字寫出來後,還是帶著一點中國書法的痕跡,十分漂亮,所以給我留下來很深刻的印象。
我認定這是鬼魂陳刻的,而且看樹皮的痕跡,應該是也是最近才刻上去的。
小黃狗道:“你沒有看錯?”
我道:“相信我,跟你們失蹤之後,我和鬼魂陳相處了好一陣,他的字很有特點,鉤如匕首,豎像開刀,絕對錯不了。”
小黃狗沉吟了一聲,摸著樹上匕首刻出來的九字,顯然覺得奇怪,他道:“這一路上,他從來沒有刻字留記號的習慣,怎麼到這兒了,突然刻了這麼個東西,你不覺得奇怪?”
他這麼一提醒,我也覺得不對勁。
是啊,這一路上我們跟蹤他,全是憑藉的腳印或者一些痕跡,比如尿、食物包裝,或者一些其它東西,但絕對不是記號,如果鬼魂陳一開始就留記號,那我們根本就不用跟蹤的這麼辛苦。
我和小黃狗對視一眼,顯然都覺得不對勁。
片刻後,小黃狗繞過那棵樹,繼續往前走,我在後面跟著,走了大約五步左右,竟然又看到了一個記號,這次上面刻的是一個漢字十。
即便真的要留記號,也不用這麼頻繁吧?
事情到這裡,我已經覺得很不對勁,兩人沒再說話,開始順著記號繼續往前,接下來,每隔五步左右,就會出現一個漢字數字,我們一路在叢林裡穿梭,也不知走了多久,但天色逐漸昏暗下來,而且樹林裡的數字,也到了六百九十八。
這是一段不小的距離,而且沒走五步刻下一個數字,直刻到六百多,我幾乎可以想象,在這段時間裡,鬼魂陳是在進行怎樣高強度的勞動。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們停下,補充了一些水源和食物,揉了揉肌肉僵硬的腿,小黃狗說繼續。
他簡直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我問他為什麼這麼急,反正又記號,人又跑不了。
小黃狗看了我一眼,邊走邊說,道:“你難道沒覺得不對勁嗎?”
不對勁?
我當然知道不對勁,鬼魂陳這麼頻繁的刻記號,要麼是慾求不滿,精力過剩,要麼就是遭遇了什麼突發情況,所以不得不這麼做。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是不對勁,但我還是想休息。”
小黃狗一臉挫敗,垂頭喪氣道:“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