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我們一行人真的處於結了冰渣的路面時,望著周圍白茫茫的山脊和冰路,還是覺得無比艱難。
從稻城去亞丁,有一條比較短的公路,公路的盡頭,便只能騎馬而行,一是因為路不好修,二則主要是為了保護亞丁的自然環境,而現在,我們才坐到公路的一半,路面就糟糕的完全不能行車了,如果這樣徒步過去,恐怕不止四五個小時,估計到達亞丁,天都要黑了。
也算我們倒黴,我事先調查過這裡的天氣資料,按說以往年這個時候,天氣情況應該沒這麼糟糕,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正趕上我們要來的時候,這雪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砸。
好吧,我承認,雪確實不要錢,要命!
我已經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下車後便立刻背起沉甸甸的行囊,道:“走吧。”一說話,嘴邊全是白氣。
讓我比較意外的是那個年輕人,他已經摘了眼鏡,這種天氣下,眼鏡上蒙了一層白霧,他近視似乎比較嚴重,摘下眼鏡後,走的就很慢,但一聲不吭,行動也比較輕鬆,看起來很能吃苦,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們排成縱隊,鬼魂陳在第一個,我跟在他後面,小黃狗第三了,後面依次是蠻子、虎頭、和眼鏡。
路面十分溼滑,寒氣透過羽絨服直往骨頭縫裡鑽,我們有隨身攜帶環境溫度儀,上面顯示,氣溫已經低至零下9度。
北京一般最低氣溫也才十五度左右,天津和北京的氣候差不多,我以前在天津的時候,一到冬天就縮在房間裡靠電爐子,那時候都覺得受不了,更別說現在零下9度,行走於結著冰渣的路面和寒風之中,凍的連鼻涕都流不下來,真不知道大伯半個月前是怎麼挺過來的。
這裡海拔比較高,而我們要去的三神山,最高海拔有六千多米,到時候溫度更低,想想都覺得冷的慌。
好在這裡風光還不錯,就和司機說的一樣,一眼望去,黃燦燦的草地隨風盪漾,只不過今年雪來的早,草地間夾雜著白雪,也別有一番味道,到不顯的旅途無聊,只是走的久了,再美也覺得單調了,雙腳跟灌了鉛一樣,沉甸甸的的裝備包,加上高海拔,壓的人喘不過氣了,什麼也看不進去,只顧埋頭走。
走走停停,直到晚上七點多中,才終於到達了亞丁,這裡原著居民十分稀少,相互間也有很大一段間隔,生存方式也是半農半牧,這裡僅有三家旅館,要去旅館,還必須再走一段路,那裡條件也不怎麼樣,我們便乾脆在一戶藏民家中投宿。
這裡的房屋糅合了比較明顯的漢族房屋特點,和西藏藏族人民的差異很大,但主人一樣熱情好客,連夜為我們準備了吃食,由於我們人數比較多,房間有限,主人便給我們打了個大通鋪,用氈子墊著,上面在放上幾床厚棉被,幾人擠在一起,熱熱乎乎,很快便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我有些尿急,但又捨不得熱被窩,在半夢半醒間,一直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起來上廁所的問題,一直糾結到膀胱憋不住時,終於忍著寒冷爬出被窩,四下裡黑壓壓一片,為了不影響其他人,我便只亮起了打火機,準備到門外,隨便找個地方放水,在房屋左側,便是一個牛棚,裡面的牛大約賣了一些,只剩下四頭冬牛,我準備在牛棚邊的避風口尿,結果尿著尿著忽然一個激靈,因為我發現,自己不偏不倚,剛好尿進了一個長方形的凹槽裡。
乍一看,可能以為那是一個牲口的食槽,事實上裡面確實有些草料,但之所以它會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我發現這個食槽的外圍,雕刻著一些簡易的花紋,形狀赫然便是方形的人臉面具。
我一激動,就尿到自己鞋子上了,也顧不得那麼多,放完水,褲子一拉,便蹲下身檢視,鼻子裡全是自己的尿騷味兒,算是自作自受。
生死雪域第二十二章
根據我的觀察,我發現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食槽,確切的來說,它根本不是食槽,只不過是被人誤當成食槽在使用,質地是青銅,外表開了些銅花,顯得年底久遠。
在它的邊緣處,有明顯的卡槽痕跡,很顯然它遠比應該還配有一個可以推拉的蓋子,這東西,原本應該是屬於盒制的器具,用來放置某種東西的。
只不過我對古物這方面不太瞭解,具體也看不出究竟是放什麼的,只是根據食槽的體型來判斷,放在裡面的東西個頭應該不大。
據海姐的人說,他們也是在藏民家投宿時,偶然發現了混合有面具的紋飾,而恰巧,我今晚也發現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並不是一種巧合,畢竟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