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祭祀的牲畜都啃光了,或許就是那些狐狸。
石階的盡頭是一條筆直向前的通道,通道兩側同樣是牲畜坑,越往前,祭祀的牲畜越少,到後來就絕跡了,根據牲畜坑總體的祭祀數量,我們判斷這個牲畜坑在千年以前,就沒有人來過了,這個古老的祭祀坑,應該比宋氏轉移寶藏的時間更為久遠。
這裡的通道是土夾石壘砌的,顯得十分粗礦和簡陋,帶有濃厚的藏地特色,通道的盡頭,同樣是土夾石結構壘砌起來的平臺,呈現出你長方形,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似鼎又似鍋爐的東西,色澤暗黃,顯得很陳舊。我對藏文化不太瞭解,因此也弄不清楚這玩意兒是鼎器還是其它什麼東西,不過它圓口處圍繞著八個簡化的龍紋耳,造型顯得古拙大氣,應該也不是個俗物。
這東西高約一米五左右,剛好到我胸口,低頭看去,裡面黑汪汪一灘粘稠物,散發著古怪的味兒,似香非香,似臭非臭,鬼魂陳聞了一下,便道:“是果酒。”
祭祀中用酒不是什麼稀罕事,但這件容器並沒有密封,按照這個寶山的年代推算,最近的一次也有一千多年,時隔這麼久,裡面的酒竟然還以液體的方式儲存著,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但我是來挖寶的,不是來做考察的,酒是怎麼儲存下來的,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關心的是小黃狗等人去了哪裡。
這個平臺除了中央置酒的容器以外,就剩下前方有一個神衾,結構沒有現在藏族的神衾那麼複雜,看起來很簡單,但修建的比較大氣,同樣是土石結構,顯得很古拙,神衾前方有一圍簾幕,看風格,有兩宋時期的特色,已經爛了一半,從我這個角度望去,神衾裡面似乎還供奉著什麼東西,只是隱隱綽綽,看不真切。
那裡面的東西,造型不像人,反而像一塊古里古怪的大石頭,我最近對石頭特別敏感,當即便撩開那簾幕,準備看個究竟,誰知簾子剛一掀,一個長了毛的東西就從裡面竄了出來,往右一撲騰鑽入了黑暗裡。
王哥驚道:“是什麼東西?”
“太快了,沒看清,像狐狸,別是那隻老青狐狸吧?”我說著,立刻將燈光打向那東西消失的地方,卻見那裡還有一個圓形的拱洞,同樣是土石結構,顯得搖搖欲墜,彷彿馬上就要塌一樣,我立刻又打向左邊,發現左右也是同樣對稱的一個洞口,在祭祀的格局中,正殿兩邊一般供奉這偏神。
按理說,這寶頂主要是來祭山的,供奉仙日乃就足夠了,怎麼還會弄出兩個偏殿?
難道小黃狗他們是進入某一個偏殿裡了?
我們決定一個個摸,由於這地方隨時可能有老狐竄出來,我們也沒有分開行動,當先便打著探照燈,朝著右手邊而去,準備先追到剛才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再說,進入這個土石洞後,立刻便看到了很多塑像,我一看不由大驚,怎麼全是狐狸?
這裡的塑像,都是泥塑的狐狸,大多都已經開裂,有的臉裂成兩半,一座座殘缺不全的雕像,目光都注視著同一個地方,就是位於偏殿下方的一個半人高的大鼓。
那鼓原本應該是紅色,只是紅彩掉了大半,露出原本的色澤,暗黃髮黑,朝天的一面是鼓皮,鼓皮發青,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我謹慎了許多,也不敢貿然去摸那一面鼓,正準備好好檢視檢視這個詭異的地方,不知為何,王哥竟然忽然用手錘了一下鼓面,霎時間,老鼓發出巨大的聲音,猶如炸藥一樣。
我一驚,頓時想到,難不成之前我們所聽到的不是炸藥的聲音,而是這鼓的聲音?
鼓聲不知為何出奇的怪異,而且聲音很大,震的我耳膜嗡嗡發顫,卻見王哥恍然未覺,竟然又準備敲鼓,我連忙拽住他的手,說:“別敲,再敲就聾了。”
王哥一個激靈,渾身打了個突,說道:“我怎麼會跑來敲鼓?”
我心說,我還想問你呢?但緊接著,我便想起自己被青狐誘導著自殺的場面,心下一沉,低聲道:“這地方有詭異,陳老大,你是行家,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
鬼魂陳看了我一眼,目光忽然緊緊的盯著那面大鼓,眼神轉動幾下,忽然說道:“在鼓下面,下面有甬道,聲音透過通道才能傳很遠,將它移開。”
鬼魂陳的話大部分是不會有錯的,我當即開始挪動鼓,那鼓的一角是固定的,只能轉動,不能完全挪開,鼓皮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十分沉重,我們將鼓挪開,下面果然還有一個通道,不知通向何處,我剛打算放繩子,鬼魂陳忽然阻止我,說:“離開這裡,去另一邊。”
我愣了,但鬼魂陳這個人一向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