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插過來,我用槍一擋,將它的雙臂往上推,它卻沒有停下步伐,直接貼了上來,霎時間,我和這具乾屍來了個親密接觸,好在我比它高,要是我倆一樣高,我恐怕就要直接和它接吻了。
一具惡臭的乾屍撞進懷裡,那噁心勁兒就別提了,我霎時間就屏住了呼吸,它力氣十分大,我舉著槍的手臂幾乎在發抖,而它也由於這個動作,十根指甲,直接插進了石門裡,我轉頭一看,石門上十個小洞,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由於我使了吃奶的勁兒用槍將它的雙臂架起來,這東西骨節僵硬,一時也掙脫不開,便在我懷裡僵硬的扭動起來,我的衣服本來就只剩下一件,而且破破爛爛,它這一蹭,屍油直往我身上粘,就在這時,它似乎放棄了,突然不動,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它猛的張開了口,露出滿嘴發綠的牙齒。
它只比我矮那麼一點兒,嘴張開,就直接在我下巴處,我立刻明白過來,這東西是想咬我,驚的一腳踹過去,好在我反應夠快,它雖然下嘴咬了,但就在那千鈞一髮間,被我踹飛了出去。
然而,在它被踹飛出去的一瞬間,另外四肢鋼錐般的手,朝我的心口直直扎過來,距離太近,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昏暗的視線裡,幾乎只能看到那長長的指甲,那一剎那,我的腦海裡是一片空白的,然而,就在它們的指甲,離我的胸口幾乎只有一厘米時,這倆東西卻突然停了下來,我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麼回事,就看到它們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手,一左一右各一隻,那隻手正遏著它們的脖子往後拉,離我越來越遠,大約一米時,那兩隻手突然改變姿勢,轉而扣住了兩個屍體的下顎,它們的下巴瞬間張開,露出了嘴裡紅色的珠子,緊接著,捏住它們下顎的手一鬆,伸出二指,迅速將裡面的珠子夾了出來。
這所有的動作,都是在瞬間完成的,看的我目瞪口呆,微弱的光線下,除了能看到那兩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外,我就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是誰?
但不管怎麼樣,我知道自己得救了,因為那兩顆紅色珠子被掏出來之後,兩具乾屍便不再動彈了。
接著,通道里響起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在奔跑,遠處的光線不斷朝我們靠近,我這才發現,朝我跑過來的是大伯和王哥。
那……我眼前這個救我的人是誰?
這時,王哥兩人已經靠近了,光線頓時明亮起來,我這才看清救我的人,居然是鬼魂陳。
我只覺得又驚又喜,霎時間有一種回到天堂的感覺,人總會潛意識的依賴比較強大的人,在看清是鬼魂陳的一瞬間,我心裡的第一個想法是:有他在,什麼危險都不再是危險了。
王哥身上很多傷,大伯受傷輕一些,似乎都是被幹屍指甲刮到的,王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什麼話也說不出,猛的喘氣,我原來是想問鬼魂陳,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但一看王哥的情況,才發現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我連忙翻裝備包,為王哥弄藥。
先是給他大致清理了一下傷口,對傷口進行包紮,隨後給王哥打了一支消炎抗感染的針劑,說實話,我們三人加起來只有一個裝備包,醫療環境太簡陋,實在沒有辦法。
想到這裡,我立刻去看鬼魂陳的背,期待他身上能有一包裝備,結果我發現,鬼魂陳幾乎是空著手的,身上穿著的還是我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除此之外,連一把刀都沒有。
難道他剛才一路衝過來,都是那樣直接卡住乾屍的脖子?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批人是開了外掛的,我一直以為比爾蓋茨的外掛已經很牛逼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更牛逼的。
王哥狀況很不好,已經在發燒,說不出太多的話,此刻靠著牆壁,呈現出一種半睡的姿態,我知道王哥現在很累,但他又不敢睡,我看情況消停了一些,便對他說:“你放心睡,有我們在,不會出什麼事。”
王哥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我知道他心裡還是不敢睡覺,我便道:“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陳老大,有他在,出不了什麼狀況。”王哥一聽,睜開眼看了看鬼魂陳,居然點了點頭就睡了。
靠,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我挺鬱悶的,坐在石門前,看著旁邊的鬼魂陳,他和分開時沒有什麼改變,只是臉上汗淋淋的,說實話,這一路上他實在是沒少流血出汗,連我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都有點過意不去了,便翻出裝備裡還剩下一點的清水遞給他,鬼魂陳沒客氣,將本就只剩下一點的水喝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