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見過大腿,於是一邊走一邊搖頭,衝他露出抱歉,我忘記了的表情。大腿笑了笑,道:“是拍賣會的時候,當時老大帶了好幾個人,你當然注意不到我們這些人,不過你當時和黃當家的在一起,很扎眼,我一眼就記下了。”
原來如此,我道:“這麼說咱們還是老朋友。”
大腿直言不諱的說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不過至少這一刻,我願意和你做朋友。”
我心知他說的是實話,想當初,我和小黃狗是多好的交情,後來不照樣將我往死路上推嗎,當時在秦嶺,如果不是王哥,我恐怕早已經死翹翹了。
有時候,人的感情是一回事,當感情和利益相沖突時,大多數人會選擇成全利益,而我則是那少部分人,大多數的時候,我是先成全感情,我想,這也是我為什麼活的這麼悲劇的原因。
小黃狗就是看準了我這一點,所以才會對手下說那樣一番話。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也不敢掉以輕心,越往前走,環境越陰暗,高大的榃伯和石崖擋住了一切光芒,明明還是正午,但我們行走其間,卻彷彿是夕陽已經落下時分,眼前全是陰慘慘,視線有些模糊,我走在這也的環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石牆上的大胸,我發現他還是站在那個地方觀察我們,並沒有急躁的樣子,也就是說,我們的行動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讓我略微安心,我們開始留意小黃狗和鬼魂陳的動向,我直接不客氣的開口叫兩人的名字:“黃天……陳……”我頓了頓,道:“對了,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
大腿愣了愣,道:“陳默。”
我嘴角抽了一下,道:“沉默?這個名字還真適合他,他應該叫陳面癱才對。”大腿無奈的笑了笑,剛想說話,緊接著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我臉上笑容未退,這下真是把我驚到了,確切的來說,他不是突然消失的,而是被什麼東西拽入了地下,我立刻低頭一看,地面雖然凹凸不平,但卻沒有任何孔洞,全是石刻的榃伯,堵得嚴嚴實實。
怎麼會這樣!
明明還在更我說話的人,竟然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有些抓狂,心想肯定是這些石刻的榃伯有問題,我用手、用槍去捅它們,去砸它們,但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它們僅僅是石頭而已。
我站在陰暗的地方,一時間手心發汗。
冷靜,我要冷靜。
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我很清楚,他當時是被一股力量扯入地下,瞬間消失的。現在我只有兩條路,一是在原地,想辦法找出原因,二是繼續往前走。
我不能後退。
試探了一下,我本想試著叫大腿的名字,但我發現,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外號,於是我只能喊道:“你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我,我蹲下身,在大腿消失的地方不停摸索,做出一些猜測。
這些石刻榃伯,本身會不會是某種可以移動的機關?在踩到某些位置的時候,機關會開啟,然後將人給扯下去?
為了證明這個猜測,我站到了大腿之前所處的位置,正準備邁腳,腳下突然一空,我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傳來,整個人就被往下扯。
我這時候動作也算快,抬手就準備抓住些什麼東西,緩解下墜的趨勢,但周圍都是滑溜溜的,我什麼也抓不到,原本我以為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機關,比如插在坑下面的鐵錐等等,但我下墜才不過幾秒鐘,便停了下來,我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堆黏糊糊的東西里面。
好在我當時因為上方環境幽暗,所以開啟了手電筒,因此這裡的環境勉強可以看清楚。
這些黏糊糊的東西呈墨綠色,給人的感覺很噁心,就像膠水一樣,將我裹的動彈不得,唯一慶幸的時,由於我下墜的時候抬手,因此頭顱和手沒有被包裹住,於此同時,我還看到了三個熟人,確切的說,是三顆人頭。
他們三人直勾勾的盯著我,怪嚇人的,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鬆了一口氣。
這三人正是消失的鬼魂陳、小黃狗、以及大腿。
我道:“這是什麼地方?”
小黃狗道:“我們被吃掉了。”
“吃掉?”我提高了音量。
鬼魂陳淡淡道:“這是一種食肉植物,躲在假榃伯下面,我們現在在它的肚子裡。”
拿著黏糊糊的東西,究竟是胃液,還是其它動物消化後的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