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小說:一個人的電影 作者:負債賭博

部電影有不同的反應。這個文化差異、認識差異裡面會讓人想更多的事情,我覺得電影可以幫助我成熟、成長,我每拍完一部電影,跟著電影走一圈,都像去進修。其實,我大學之後的學習,主要來自於我跟自己的電影走。然後你碰到不同的人,碰到不同的評價,聽人家講,我覺得這個過程是一個快樂的學習過程。而且,也是一個很快樂的發現自己的過程。有一次,我在韓國的時候,有個女評論家採訪我,她說為什麼你的電影裡面的女主角後來走掉了,因為《小武》裡的梅梅走掉了,《站臺》裡的鐘情走掉了,《任逍遙》裡的巧巧走掉了。她問,你為什麼讓她們走掉。我也在想,我也不是有意的。的確是,她說得很對。所以它也是幫我瞭解自己的一個過程。

王樽:你的電影和別人的電影構成了你和世界的關係,電影讓你認識自己,你也從電影中認識別人,實際上,電影成了你自己生活的主要部分,甚至成了你的生活。它在哪些方面改變了你的性格?

賈樟柯:因為電影,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目標,這個不去說它了,它對我性格的改變還是挺大的。過去的時候,我比較內向,跟熟悉的人愛說話,跟不熟的人、第一次見面的人,我一句話都不說,當導演肯定不能這樣,你要跟人打交道,特別是拍紀錄片,你要跟陌生人打交道,你必須要拍人家,這種改變是性格的改變。

還有一點也是電影對我的改變,我以前邏輯性很差,說話沒有條理,很多人認為導演很激動,其實導演是非常理性的工作,拍戲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連線的問題,上一場和下一場怎麼接,不是激動就能完成的,是需要非常冷靜去鋪排的,這方面我比以前好了很多,變得很有條理。

我只對真人感興趣

王樽:福克納一生都是在寫他家鄉像郵票大的地方,寫成了世界級的文學大師;米沃什也說他始終保持著小地方人的審慎;在目前的中國電影人裡,你是唯一隻拍攝自己故鄉的導演,《世界》雖然把環境移植到了北京,但仍是表現你故鄉人的生存狀態。國外一些影評人說,賈樟柯發現了中國的鄉鎮。在我們看你的電影時,這種感受也很鮮明,因為過去我們不大重視的一個階層,一個巨大存在,基本上被你演繹了出來。

同時,我也有點隱憂,就是電影畢竟不同於文學,它必須有巨大的經濟後盾支撐,它很難像福克納和米沃什一樣“始終保持著小地方人的審慎”。我發現,其實你也在尋求更多表現的可能。

賈樟柯:鄉鎮是中國最普遍的地理區域,也是城市跟鄉村的紐帶,透過鄉鎮可以拍到一個全面、完整的真實情況,這是一部分。另外部分,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我不喜歡被人家命名,因為每個導演都不能被人家固定到某個美學地理區域,說你這個人非得必要拍山西、非得必要拍鄉鎮,我覺得導演是自由的,你要能夠在各種區域裡面都能拍出感覺,你不能只在汾陽才有感覺,跑到奉節就沒感覺了。

有很多導演特別喜歡對號入座,最後令自己的片子越做越小、越做越封閉。我覺得自己腦子裡的電影世界挺豐富的,但是電影要一部一部地拍,慢慢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賈樟柯 王樽:電影改變人生(15)

我總強調我的工作才剛開始,在電影這行裡,知足一點說,是屬於超級幸運的,沒有走任何彎路,電影拍攝的連續性沒有受到任何中斷,產量算是比較大。從1997年到現在,我拍電影八年,已經有了五部長片,我覺得這個速度還不錯,但是對我來說,我覺得真的才剛剛開始。包括我跟你說的與朱麗葉·比諾什合作的,戲劇性非常強,那是二十年代大革命的時代,整個歷史的時間、地理的場景、人群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未來的計劃裡面要改變它的環境,當然我也會有很多東西回到原來的場景裡面去。

王樽:藝術史上,也有很多藝術家因轉型而失敗的例子,對你以後拍攝的改變有沒有疑慮,擔憂自己拍了之後會不被認可?

賈樟柯:我不會擔憂。其實人們不知道我的一個秘密,比如人們說《站臺》拍得怎麼好,說這小子對歷史的記憶太清晰了。其實有一個秘密,我沒有告訴大家,不是我記得清楚,所有東西都是想象。

當然記憶也是一部分,《小武》也好,《站臺》也好,自身的記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另外一個是對過去時代、對當下時代的想象,歸根到底電影還是個想象的產物,只要我覺得自己的想象不會被中斷,我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

現在拍完《三峽好人》,我覺得有個很大的變化,我感覺到根據生理性的感覺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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