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靜靜地觀察著她。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美麗了。
我們家在十五樓,排除了她從窗外爬出去的可能,那麼,我在窗外看到的那個人是誰?那股可怕的力量又是什麼呢?
我的背脊更涼了,我的人生經歷告訴我,一切皆有可能,但元神出竅加上令人瘋狂的力量,也太過荒謬了吧!最重要的是,我不願意這些荒謬的事情與我妹妹聯絡在一起。
忽然,妹妹一下子就將眼睛睜開了,她竟冷冷地注視著我,我的心臟差點就跳出來,不知是否帶有畏懼的情緒,我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她一字一句冷冷地說:“那件事,是我乾的!”
我倒退了兩步,心臟彷佛也停止了跳動,一股極度冰涼的感覺刺進了我的頭皮。
她看到我的失措,冷冷的,愉快的笑了。那一刻,我感到她美麗的臉比魔鬼還要猙獰,我知道我這一生都無法將眼前這可怕的笑臉忘記,她冰冷而深沉的眼神,將永遠和教室中瘋狂的人們聯絡在一起。
原來,可愛的妹妹竟是可怕的超能力者,我對這個家庭開始失望,不,該說開始絕望了……
這年,爸爸已經是個無比蒼老的老人痴呆症患者。
這年,我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
爸爸已經記不起我是誰了,他令我感到生存的本身就是一種悲哀,他給我的感覺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我再也不敢和妹妹對視,她冰冷的眼神會令我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她常常能對著掛鐘注視幾個小時,她也愛對著樓下公路的車水馬龍發呆。我隱隱約約明白了,為什麼我們家外面的馬路常常發生各式各樣意外事件的原因。她令我感到一種錐心的痛苦,我記憶中那個善良可愛的妹妹已經死去了,或許,她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就從這年開始,我籌備著如何離開這個家庭。我聯絡本市以外的全國各大醫院,好畢業後找個棲身之所。對於這個家庭,我最後選擇離開,選擇了逃避,我曾經勇敢地去面對這一切,但最後還是失敗了。
或許,我還不夠堅強吧!我真的很害怕,再這樣下去,我也會走上一條像他們那樣遠遠超出常人想象的道路。
今天,我已經二十三歲,我的學業到了實習的階段,我選擇了南方G市有名的精神病院作為實習的單位。如果可以,我不介意畢業之後也留在那裡。爸爸,就拜託張老媽照顧了……
我走到爸爸的房間前。我明天就走了,今晚是前來道別的,儘管他常常想不起我是誰,常常質問我為什麼闖進他家,但畢竟他是我的父親,就讓我好好地再看他一眼吧!
房間沒有亮燈,昏沉沉的,靠著窗外依稀映進來的燈光,才能勉強視物。我嘆了口氣,父親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他自從母親走的那一年開始,便很少踏出屋子,他自閉,一蹶不振地生存著。所以,我認為他的靈魂早已丟失在一個被遺忘的角落裡。
我有多少年沒踏進這個房間了。唉!已經記不清了,看著老父倚在窗臺邊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默默地將門掩上。
“是阿雲嗎?”沒想到竟是父親先說話了。
他的腦筋很久沒清醒過,沒想到今晚他稍稍清醒了,起碼能記起我是誰。
“阿雲,過來,坐到爸爸的身邊來。”他始終沒有回頭。
我默默地坐在他的身邊,從窗外映進來的光芒靜靜地灑在他的臉上。這真的是五十多歲人應該有的臉嗎?如此的蒼老……
他看著窗外的遠方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啊!算起來,你也快畢業了吧!”
我愕了一下,父親很清醒啊!連我快畢業都記得,我忙應道:“是啊!爸爸,明天我就南下到G市去實習了!”
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疑惑:“現在初中畢業就要去實習了嗎?”
我扶了扶椅子,令自己坐穩,才輕輕地說:“爸爸,我大學快畢業了!”
他“哦”了一聲,一臉感慨,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原來你大學都快畢業了,你妹妹還在唸幼兒園呢……”
我一陣心酸,無言以對,妹妹去年已經念高二了。
他又說:“說起G市,我有一個堂弟在G市工作,我撥個電話給他,讓他關照你一下吧!”
看著父親在抽屜裡搜尋著,我苦笑,這麼多年沒聯絡的親戚,誰認你啊?
“找到了!”父親把一張發黃的紙條塞進我手裡,說道:“上面有他的住址和電話,你放好,等會我會與他打個招呼的!”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