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什麼地方?
陸月亭捻著鬍鬚,淡淡道:“老夫前些年去青海遊歷過,那裡地廣人稀,地形奇異,大漠草原深山密林皆險,清人勢力極為薄弱,又有二十五族,不歸教化,對清人陽奉陰違,自有其一方天地。”
“天國地處繁華,今陷入南北夾攻之境,敗局已成,雖惋惜,卻也無力迴天,忠王切不可計較一時之成敗,西入青海,結緣二十五族,而那二十五族又與西南藏人多所仇怨,王爺可利用之,得二十五族之心,徐圖發展。”
“天國一旦淪陷,則清人南北集團早晚必有一戰,就算知道王爺潛入西疆,南北必都無暇顧及,王爺可趁機養精蓄銳,只待天下變起,再兵進中原。”
“我觀南朝強盛,只怕與西方諸國早晚必起爭端,王爺只需忍一時之氣,必有捲土重來之時。”
說著陸月亭笑道:“殿前軍兩萬將士,均等忠王號令,忠王有這兩萬精銳,必可一路長征,打破清人層層阻撓,只要到得青海,大事成矣。我與二十五族諸多頭人相識,王爺也不必為客入異鄉有所顧慮。”
李秀成微微蹙眉,原來殿前軍遲遲沒進入南昌戰場,卻是他假傳自己之令準備西征呢。
陸月亭看得出他不悅,嘆息道:“王爺,就算殿前軍進南昌,也不過多添幾縷忠魂而已。”
李秀成默默不語。
陸月亭又道:“青海雖貧瘠,但也非無可取之處,民風彪悍,只要得二十五族之心,王爺兵源自不成問題,何況老夫很有些志同道合的西方朋友,自會資助王爺。南朝重商,講究貨物流通,若自香港置辦軍需,走私過境,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或許咱們能在青海造些槍炮也說不定。”
說著品了口茶,又道:“天國危如累丸,忠王西征,天京諸王或許尚有一線生機,待忠王在青海站住了腳,再綢繆如何解天京危難。”他知道李秀成顧慮,一句句勸言皆是忠王心結。
李秀成聽著,慢慢拿起了茶杯,好一會兒,終於點頭道:“就聽你的。”
1859年5月16日,被太平軍盤踞數年的南昌城光復,髮匪忠王不知所蹤,數日後北朝在湖北境內發現大隊太平軍蹤跡,本以為其欲與翼王北伐軍匯合,立時層層圍堵,誰知道髮匪虛晃一槍,隨即不見了蹤影,半個月後,被其打破了幾個州府搶糧,不久,才確切得出其沿著四川陝西交界西進的意圖,但此時北朝,自也無暇再顧及這枝逃往西北貧瘠之地的髮匪殘部,想也早晚困死在茫茫大漠中。
平遠軍進入南昌,派米安民,俘虜的髮匪總有三四萬人,一部分沒上過戰陣,就地遣散,其餘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