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接了文書,卻不看,放於桌案上,說:“傳她來吧。”不看其背景資料,自是免得先入為主,先看這個人再說。
“喳!”馬登心下嘆口氣,這女子最令人為難的就是其複雜的背景了,若不是實在沒有合適人選,也斷然不會選她入秘書房。
葉昭見馬登面有難色,笑道:“怎麼?是她不肯穿文員制服?”秘書房吏員所穿制服自也是按照葉昭的比比劃劃由名裁縫設計,男秘書均是雙排扣深藍呢中山裝,女秘書則是深紅色制服長褲,紅棕高跟皮鞋。
葉昭倒是想設計套裙絲襪來著,可想了想太超前遂作罷,說起來,現在廣州已經開始有了絲襪,不過說是絲襪,其實現今尼龍都未發明,更不是後世的水晶絲襪,只是一種比棉襪要薄的手工織襪,用纖維真絲等織造,喚作薄棉襪可能更貼切。而廣州機器襪廠剛剛開始生產,倒是有些銷路,倍受喜歡穿新式旗袍又不想露出美腿的名媛的追捧。葉昭還記得在後世見過拍賣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維多利亞女王穿過的長筒黑絲襪的盛況,可是拍出了天價。
葉昭琢磨著,今世服飾變化,只怕是要東風影響西風了,畢竟西方諸國女子運動也不過剛剛興起,長裙雖越來越短,但相應服飾卻難以跟上女子追求的腳步,倒是遙遠的東方,不時冒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變化。
而能出來工作的女性想來也不會抗拒制服款式,問題不該出在這裡,想了想葉昭道:“是因為不想和鬼佬夷婦打交道?”在招募面試中,特別註明了這份差事可能會同外國人打交道,要敢於握手為禮。
“那倒不是。”馬登有些猶豫,說:“王爺,實在是她的背景不大好。”
馬登也是心下苦笑,正是因為就她一人落落大方和洋人握手,才成了鳳毛麟角的幸運兒,比她更勝任這工作的本來有幾人,其中有兩位是廣東婦女會成員,想來不會抗拒握手禮,但馬登對婦女會疏無好感,放足求學什麼的倒無所謂,反對納妾?這要跑王爺跟前喊幾句口號,那還了得?馬登想也沒想就把那兩人刷了下去,剩餘兩名女子,其中一個年級不大,面試時看到那洋人伸出手來臉都白了,最後表現極為失常,是以才剩下了碩果僅存,令自己大是頭疼的這一位。
“去傳吧!”葉昭擺了擺手,心說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