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把上官婉兒和阿韋調教成不愛紅妝愛武裝地彪悍丫頭,所以才擔了師傅這個虛名,卻死活不肯教真本領。誰知如今屈突申若不但親自調教這兩位,還捎帶上了他那個妹妹!
至於同在其中的李旦則完全被他忽略了過去,不管他那個小弟有什麼本事,以後一對三的時候都絕對不可能討到好處。
憤憤然之下,他只得氣急敗壞地抱怨道:“難道這年頭賢良淑德的女人就那麼沒市場,非得學著打打殺殺地!”
旁邊的秦鶴鳴一直在那邊享受著美味的瓜果和點心,此刻見李賢居然這麼說,差點笑得噴了出來。好容易把滿嘴的東西咽盡了,他這才沒好氣地反問道:“我說殿下,你若是喜歡,這崔氏盧氏鄭氏有的是大家閨秀賢良淑德,你怎麼不娶,非得娶一群彪悍的女人放在家裡?就拿兩位小郡主來說,難道你準備讓她們從小學什麼婦德?”
“那可不成!”一想到自己地女兒學了那些勾當,很可能成為笑不露齒行不露足,說話細聲細氣的閨秀,李賢硬生生打了個寒顫,直截了當搖了搖頭,“我地女兒一定要比得上人家的男子漢,否則壓不住丈夫那怎麼行!”
“這不就結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殿下連這一點都忘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面對秦鶴鳴的伶牙俐齒,李賢不禁愕然。這以前沒覺得某大夫有這麼難纏的,怎麼現在忽然變了?沒等他詢問,秦鶴鳴就藉口去看看大姊頭教徒弟溜之大吉,把他一個人丟在了空蕩蕩
中。百無聊賴的他只得伸了個懶腰,決定在自家的散心。
雖然從皇子升格為儲君,但他並沒有對宅子做什麼大地改造,因為這裡的規格已經很高了,他也很喜歡,沒必要浪費錢。這宅子雖然大,但走得多了也就熟了,因此他雖然常常發呆,腳下卻自動認路地遇橋過橋,遇廊穿廊,看到人的時候就主動閃開,動作彷彿訓練有素一般迅疾無倫。
這一路逛到了某處,他卻忽然停住了,原因很簡單,那整個花園中正綻放著各式各樣的牡丹,一眼看去繁花似錦,引人入勝。此時此刻,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當初小時候在花園中撞上賀蘭煙,信手採花給她的情景,於是便慢悠悠地轉了進去。
都說洛陽牡丹甲天下,這長安雖說有所不及,但李賢家裡屈突申若等人都喜歡牡丹,因此這家裡自然種植了不少。此時他信步園中,但見狂蜂浪蝶四處繚繞,全都在孜孜不倦地進行採花大業,而不遠處的花叢中更隱約可見兩個人影正勾肩搭背坐在一起。
李賢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思量自己是不是打擾了別人的好事。他家裡侍女眾多,倒沒有必定視為自己禁臠的意思,再加上大唐風氣開放,偷個情之類的勾當素來主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他並不以為意。正準備轉身走開,孰料那邊飄過來的卻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小蘇,你真的準備回家鄉去?”
“嗯,這長安城太大了,再說上次還差點連累了焱娘姐,我真的……”
“咳,誰說的,分明是我那時候太自大狂妄,硬拉了你去,才讓你受了那麼一場驚嚇!小蘇,要我說,六郎把你留在這裡調養,分明是對你有意思,你又何必非要躲開?”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他只是看在爺爺的份上照應我!焱娘姐,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感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歡他,只覺得他很有趣,和別的人不一樣。”
耳邊清楚地聽到這說話的聲音,李賢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李焱娘和蘇的倩影,然而這話題卻讓他心裡癢癢,難以舉步離開。相信不管是哪個男人處於他這個境地,都會好奇地留在那兒偷聽,畢竟,那兩個各具特色的女人討論的中心是自己。
面對蘇毓的迷糊,李焱娘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六郎粗看之下既懶且貧,確實沒什麼好的,相處時間長了方才能看出好來,否則如申若那樣的性子,又怎會喜歡上她?小蘇,你年紀小不曾涉過情愛,不知道此中滋味。若是你為了一個人而進退失據,夜半醒來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那便表示你對他有情。”
對於這種論證,李賢忍不住連連點頭。想當初他對大姊頭那是怕得很,甚至有一種見著人繞道走的衝動,其實何嘗不是一種進退失據的表現?正琢磨的時候,他就聽到那一頭傳來蘇毓好奇的聲音。
“焱娘姐,那你當初剛剛嫁人的時候……”
“咳,我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若是我不肯嫁找個道觀一躲也就成了,偏生我那口子從小一直拿我當大姊敬著,尉遲家也向來和我家交好,我怎麼好讓兩家人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