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眾人一起點頭為禮。大唐親王太多,尋常親王如果不管事上朝地時候還得排在宰相後頭,見面也就是平禮,而李賢如今是因為管了事,和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平級就是還高上那麼一級兩級,否則,這地方他也是進不來的。
他這麼一打岔,裴炎和郝處俊就吵不下去了。其實也就是為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裴炎認為兩位公主乃是有罪宮妃之後,應該殺減儀制;處俊堅持認為公主是天子地血脈,出嫁應該隆重,這就對上了。而李賢作為兄弟的立場稍微作了一下和事老,事情也就解決了。
這一天政事堂沒多少需要討論的議題,各自把各自地事情料理乾淨卻也已經是日落斜陽,可憐李賢剛剛出了一趟公差回來,壓根沒時間休息就頂上班去,走出門下省政事堂地時候,那簡直叫一個腰痠背痛——讓一個坐不住地人坐一天,那簡直比什麼都累。
“雍王殿下!”
李賢轉頭看見是裴炎,便把滿臉的不得勁收了起來,豈料對方打頭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殿下,我聽說您對明崇儼得天皇天后青睞頗有不喜。不過,此人雖說出身士門,卻只是以方技聞達,可比倡優之流,殿下不必過於憂心。”
他除了關照過自家三個妻子,沒對人家說起過不喜歡甚至討厭明崇儼啊?李賢實在是不知道這突如其來地提醒是怎麼回事,直到裴炎走了他才回過神。
然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從政事堂一路走到宮門口,累計有李敬
禕之、兩個十六衛將軍、三個六部尚書還有一堆人悄起這件事。到了最後,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某次醉酒之後洩露過這種口風。可想想卻又不對,他如今的酒品很不錯,再說最近幾乎沒有酪酊大醉過,怎麼會有這種事?
靠,這是誰造謠!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興許李賢打個哈哈事情也就過去了,偏偏如今是一個接一個一大堆人。一想到這事情官員們都知道,外頭不知道傳得怎樣沸沸揚揚,他不禁生出了十萬分警覺。他可從來沒擺出臉色給明崇儼看過,這不是人家瞎猜,就是真的猜準了他的心思,絕對小覷不得!
由於祭陵大典的成功(事實上有那麼多人從前忙到後,自然絕對不可能失敗),李賢又受到了口頭上的褒獎,誰讓他如今官職太多基本上沒法再加?然而,心裡有了一個大疙瘩的他在心裡卻仍舊高興不起來,甚至當老媽召見告知要在禁苑裡頭開冬季射獵大會,讓他領銜的時候,他也只是面上歡欣。
當然,他也不會因為外頭傳言多多就去親切接見明崇儼,越抹越黑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同理,明崇儼這個名義上的雍王府只在他某次進宮時遇到過一次,那神態煞是恭敬有禮,至於是否裝出來的,那就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諸般事由紛至沓來,讓他覺得整個人就好似被層層軟綿綿卻又堅韌的網給罩得結結實實的時候,他終於迎來了一個盼望已久的好訊息。
阿蘿懷孕了!他李賢終於有孩子了!
雖說賀蘭煙屈突申若和許嫣都滿心期望自己先有孩子,對於搶先的阿籮也總有些嫉妒,但喜悅的勁頭還是蓋過了其他。儘管懷孕只有兩個月,小腹上也沒有什麼隆起的跡象,但三個女人還是圍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噓寒問暖當然是有的,但最主要的卻是盤問阿蘿的秘訣。
至於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李賢……關她們什麼事!
有了這麼一個好訊息,李賢陰沉了好幾天的臉立刻雲開霧散,露出了無比陽光燦爛的笑容,同時也笑納八方送禮。
無論男女,由於這是他李賢的頭一個孩子,大唐至高無上的皇帝夫婦一下子賞賜了三大車的東西,從補品到小孩子的衣裳飾品等等應有盡有,外加宮中曾經伺候過武后這個產婦的婆子十名。除此之外,從三品宰相到九品小官,只要能找到送禮的名頭,那名字就必定會出現在雍王第門房的禮單上。
這其中,高官中最最大方的是李績,出手就是長安城外不動產莊園一座,美其名曰是女孩就作為嫁妝,是男孩就當作外宅金屋藏嬌,讓李賢哭笑不得。當然,這些年李敬業累計從他這裡得到的紅利就不下幾億錢,一座小莊園還真算不了什麼。
宰相中最小氣的是裴炎,只是自己親自題的一幅字和另外一幅畫。當然,聯想到裴炎送禮從來都是這麼一幅做派,還捎帶上了閻立本的一幅人物圖,他就該滿足了。
孩子還沒生就鬧得滿城皆知,就是在皇家也是少有的,奈何帝后寵愛李賢原本就人盡皆知,縱使有人不高興也只能跟在後頭送禮,甚至連帶著連坊間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