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點權力也絕對不行!
“母后怎麼會這麼想?牝雞司晨不過是那些腐儒之言,這天地初開之際,原本就是以女人為尊。更何況母后原本就有經天緯地的才幹,埋沒於深宮豈不可惜?”一個反問就讓武后面色霽和,李賢卻知道這話並未足夠,“要我說,父皇只是因為退位而覺得心裡失落,想要母后多陪陪他,僅此而已。”
雖說這話原本不該一個兒子來說。但李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撂出來。果然,武后一聽到這種說法。那眉頭立刻緊緊蹙起,緊跟著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是說,我可能忽略了你父皇?”
不是可能,是一定!雖說李賢很想這麼說,此時也只能微微點頭。其他的讓老媽自己去想。人家說後宮粉黛三千人。但如今他老爹的身邊就只有他老媽這麼一個,這僅有的一個雖說是解語花不假。但卻還得把大部分的精力撲在國事上,試問一個男人怎能不寂寞?這就和女強人的家庭始終不會和諧一個道理。
兒子點頭保持沉默,武后面上地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忽然站起身來在李賢的頭上拍了一巴掌,旋即轉身就走。這一連串動作讓李賢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只見自己的老媽已經推開門揚長而去,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醉露書院
“這年頭孝子還真是難當!”
李賢嘆了一口氣,這當口,恰好抱著一堆文書的李敬業走進來,聽見這自言自語,腳下立刻就是一個踉蹌。好容易站直了身子,他就將一大疊東西重重地放在李賢面前,沒好氣地努了努嘴:“這大夏天的,出的事情也特別多,山南那邊發了大水,河東旱災,劍南那邊時有吐蕃人騷擾。這都是政事堂合計之後報過來地,今天之內就必須有答覆。”
李賢的額頭上原本就是油光光一片,驟然聽到這麼一檔子事,他不禁瞪大了眼睛:“今天?開什麼玩笑,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這不是催命麼?”
“誰讓你剛剛一直在當孝子來著?”這話別人不好說,李敬業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敲打了再說,“我說你這個兒子也當得太道地了,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地私事你也管,難不成太上皇后真的當你是萬能的?反正這是今天的工作,待會你要是完不成,保不準郝老頭會親自過來督工,你自個看著辦吧!”
望著那至少二十多個卷軸,李賢的面色簡直比吞了黃連還要難看。然而,最讓他上心地還有李敬業地警告。想來也是,他這個當兒子的給老媽排憂解難是應該地,可那種私生活的事貌似確實不歸他管。等等……李敬業怎麼知道武后此來何事?
這下子,不管什麼交情不交情,他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盯著對方就是一陣死瞪。無奈這一招對於別人都還能奏效,李敬業卻偏不吃這一套,反而嘿嘿笑了一聲。
“太上皇后雖說厲害,卻不能禁絕人言。這內內外外已經有不少風聲了,都說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鬧了彆扭,今早陛下和皇后去問安的時候,太上皇還給了那兩位臉色看。六郎,你今天大約沒去過貞觀殿吧?”
他今天早上貌似是沒去過貞觀殿,因為他在半道上遇上了準備去西內苑划船散心的老爹……等等,這麼說老爹老媽鬧矛盾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一瞬間,李賢只覺得頭大了。他倒不擔心如今這種時節那一對夫婦會鬧出什麼離婚……不,應該是廢后的重大事件,但不管怎麼說,父母失和總歸是莫大的麻煩。有道是大臣吵架,鑼鼓喧天;他老爹老媽這一吵架,那就是國無寧日了。
“喂,我可提醒你,現在已經是快酉時了!”
李敬業一句提醒,李賢很快從無限的擔憂中叫回了神。望著堆積如山的公文,他只得認命地開始奮戰工作。當然,李敬業也沒有把他丟在一邊不理會,搬了個錦凳便在一旁幫忙。而在他的監督下,李賢想要當蓋印機器的夢想也自然而然落了空。
這一天,李賢一直忙到黑燈瞎火的時候方才將這些事情統統忙完,站起身伸懶腰的時候,他的肚子亦不爭氣地咕咕直叫。李敬業剛剛嗤笑了一聲,卻不料彷彿是為了應和似的,他的肚子也大叫了兩聲。於是,兩個人你眼望我眼,最後齊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來……來人,快上點
笑完之後,李賢亦沒有忘記先填飽肚子。一聲令下,外頭立刻響起了一個吆喝,下一刻,程伯虎就端著一個大大的盤子興沖沖地跑了進來,把東西擱下就笑眯眯地說:“剛剛陛下過來,帶了這些,見你們正在忙就先回去了,這些正好給你們倆填肚子!”
李賢不等東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