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手段不光明算得了什麼。
沒過幾天,朝堂上的來自各藩王的奏摺忽然多了起來,這讓很多大臣深感意外。這年頭藩王出居封地,大多是在各地享自己的清福,並不多管政事,偶爾在下詔求賢的時候上書一下子,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了,怎麼會忽然有雪片似的上書?
而當一份份奏摺的內容在朝堂上公開之後,文武官員們就更詫異了。情形是這樣的,A指責B貪贓枉法,B指責C欺壓良民,C又指責D霸佔屬下官吏妻室……總而言之,迴圈往復之下,那複雜到極點的關係讓無數人為之瞠目結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面對這些互相攻擊和檢舉揭發,皇帝李弘固然有些束手無策,武后也覺得很意外,到最後甚至驚動了如今不管事的太上皇李治。某太上皇振奮精神看了幾份之後,終於沒心思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怒氣衝衝對妻兒說了一句你們看著辦,就再也不肯管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那些基本上都是他的叔叔們,鬧成這亂七八糟的煩不煩?
人家都煩,李賢卻得意得緊,上朝下朝的時候興高采烈不說,甚至還有人會聽見他正在哼著的小曲。這別人還不說什麼,李敬業幾個對他知之甚深的不免感覺到了不對頭。私底下幾個人碰頭的時候,程伯虎甚至拍著胸脯說,這事情肯定是李賢招惹出來的。
而作為導火索的李旦,則根本沒有受到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影響。他的王宅雖然還沒有建好,但王府的長史以及王傅卻已經有了。兩者恰恰是同一個人——裴炎。
第七百一十二章 滿門賣身
大唐雖然至今只有三代,但從建國開始分封出去的親王嗣王郡王少說也有幾百人。這幾百人中間自然不可能是和睦得猶如一家人,雖然不怎麼見面,但好歹還有些磕磕碰碰。往日這些小芥蒂沒什麼人計較,但朝堂上互相攻擊的風波一起,逐漸就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捲了進來。
這其中,檢舉揭發的奏摺是最最多的。
有道是天高皇帝遠,這在治地上作威作福,只要能夠讓屬下官吏通通閉嘴,或者是不要做得太過分,基本上不會鬧到御前,但總歸會有人知道。強搶民女已經不稀奇了,霸佔屬官的妻子也已經不稀奇了,甚至連逼佔庶母的事情都屢見不鮮。從這一點來說,最初大唐建國時風裡來雨裡去,奮發殺敵的那種風氣,在宗室王中已經很難看到了。
而甚至往昔被稱為賢王的幾個親王,如今隨著年華老去,做出的蠢事糊塗事也越來越多。若是真的靠他們這些所謂刺史都督做事情,那大唐的州縣治理只怕是要亂套了。就比如如今互相揭發最厲害的韓王和霍王,就是如今輩分最高的第一代賢王。
太上皇李治撒手不管,武后看得有趣,心裡免不了琢磨這其中的名堂,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許多事情中必定有一個導火索,絕不可能無緣無故藩王們就開起戰來。於是,她立刻命人把李賢找了來,誰知李賢卻只是裝聾作啞。
“母后,我哪裡知道他們怎麼會一起發失心瘋!”李賢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渾然一個毫無干係的人,“他們雖說如今都不怎麼回來,但當初畢竟兄弟一場,指不定有什麼七零八碎偷雞摸狗的事,這一有機會,集體發作起來當然就是這麼一幅光景!”
“是麼?”
武后從來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看見李賢理直氣壯的樣子。冷不丁笑了一聲:“那我怎麼聽說,你前些日子派人送了信給韓王,沒過幾天人家就給你送了回信?似乎就是自此之後,那些雪片一般的奏摺才把中書門下堆得滿滿的。”
本以為做得很秘密的事情被老媽輕輕巧巧揭了出來,李賢頓感心驚肉跳——這事情都不怎麼張揚,老媽的耳報神和眼線也未免太強大了吧!這麼說,上回李旦打獵打到一個女人回來,這事情只怕他老媽也知道了吧?
怕什麼就偏偏來什麼,見到李賢眼珠子亂轉,武后忽然慢條斯理地問道:“上次旦兒打獵的時候帶回來地那個女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這四個兒子裡頭。林雷偏偏就是他最奇怪,長這麼大居然還沒碰過女人。若是他救下的那個女子身家清白。不妨留下和他做個伴。”武后這麼說,李賢不由舒了一口大氣,可聽到後面那幾句,他忍不住在心裡苦笑了起來。身家清白這一條。首先武惠娘就不符合;其次。李旦似乎心中愧疚的多,沒動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再次,似乎當初對武惠娘有意思的是李顯……最重要的是,這武惠娘似乎不是李旦救的,而是他禍害的好不好!
當然,在武后的面前這些話他才不敢說,他唯有打包票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