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意思。而門外躲著偷聽的鳴鏑和紅纓離開時,通紅的臉上也寫滿了藏不住的高興。這生米煮成熟飯,終於不必再提心吊膽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上元節的噩耗
羨鴛鴦不羨仙。
對於如今正沉浸在新婚喜悅中的李賢而言,這無疑是真實寫照。就算往日最最討厭出席的大朝會,他如今也能端著一幅笑吟吟的面孔去出席。那些個看慣了他憊懶嘴臉的朝臣們,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都有些發懵,結果還是大嘴巴李顯的一句嘀咕釋了他們心頭疑惑。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娶妻乃是大大的喜事,誰會不高興,更何況六哥還是一次性娶了四個?哼,要我也有這樣的好福氣,我也會天天這麼樂呵呵上朝。”
太子李弘這些天也同樣很高興,一來太子妃賢德,二來他多了個女兒,三來他這大婚固然是圓滿結束,但李賢這雍州牧的職責卻暫時卸不掉沒法偷懶。至於雍州長史從實權官變成了屬官,不知讓多少人捶胸頓足,他就管不著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得飛快,李敬業參加完了李賢的冠禮和婚禮,又匆匆忙忙上遼東前線去了,緊跟著也是捷報頻傳。轉眼過了正月開春,又到了十五上元節,這個一年當中朝廷難得取消宵禁的日子,自然滿長安城都是彩燈高懸人聲鼎沸,宮中也是大宴群臣賓客。
在命婦雲集的麟德殿東配殿中,盛裝的賀蘭煙屈突申若和許嫣無疑顯得分外顯眼,把太子妃楊紋因也蓋下去幾分。對於自己親自挑選的媳婦受到眾命婦的恭維讚賞,武后自然是萬分滿意。緊跟著便說起預備再去親蠶。
這親蠶兩個字一出,剛剛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的大殿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尤其是幾個年長地命婦個個露出了古怪的面色。結果,還是臨川長公主見勢不妙趕緊恭維了幾句皇后體察民心之類的讚語,這才稍稍解開了這尷尬的局面。
賀蘭煙畢竟年輕,瞧見這幅光景便悄悄拉了拉屈突申若的袖子,低聲問道:“申若姐,怎麼她們聽到親蠶就反應那麼大?”
這要說武事。屈突申若幾乎是樣樣皆知。可問到這種事情。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遂惟有去看再旁邊的許嫣。此時,許嫣連忙解釋道:“天子有親耕,皇后有親蠶,這本是古禮,只不過儀式實在是繁瑣的很。齋戒就得五天,然後還得提前三天預設先蠶臺。到了大典那一天,這內外命婦都要出動奉迎皇后出宮,如果身體不好的,這一天之中累昏地也不是稀奇事。”
這話一出,賀蘭煙和屈突申若不禁面面相覷。她們還年輕又練過武,當然不會身體不好,可這麼折騰一整天實在是有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李賢呆地時間長了。未免就沾染上了遊手好閒地懶散毛病。一時間,兩人竟是不約而同地思考起了是否有溜號的可能。
而在另一頭,李賢這個雍王也受到了來自各方的挑戰。唐人好詩文。李治又是那種對詩詞歌賦非常上心的“文治君王”——儘管他打仗幾乎不比太宗皇帝少。這駕幸要做詩,大宴要做詩,接待外國使節要做詩,新殿落成也要做詩,在李賢看來,這弘文館學士集賢殿學士等等一堆人,留在朝中除了編撰典籍,大約就是派做詩這麼一個用場。
當然,輪到做詩的時候,宰相也幾乎是跑不掉的,為了起到領導的表率作用,通常是宰相先上其他人隨意,於是,這不會做詩地宰相,在大唐絕對是絕跡品種。然而,這王公貴戚按照道理也是隨意並不強求,可李賢每每會受到區別待遇被特別點名,這次也不例外。冥思苦想的當口,他恨不得此時此刻蹦出個人來,一解他的尷尬局面。
“哪怕來一場叛亂也好……呸呸,錯了,最好是太子妃懷孕之類的喜事……蒼天啊,我都已經江郎才盡了,難道這回還要交白卷?”
坐在李賢上首的李弘只看到李賢在那裡嘴唇蠕動念念有詞,再看到他面前的那張卷子空空如也,不禁哭笑不得。他才不信李賢真的什麼都寫不出來,心中只覺得這個六弟的懶勁無可救藥,忍不住盤算著用什麼辦法能夠將其糾正過來。
就在李賢坐如針氈地時候,他所盼望地救星終於來了。只見大殿門口忽然起了一陣騷動,他憑藉超卓的眼力,瞥見了某個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員正在門口和當值宦官爭執。很快,王福順便匆匆從旁邊繞出去詢問情況,不一會兒便臉色鐵青地重返了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卷軸,臨到御前上臺階地時候甚至差點跌了一跤。
出大事了!
這年頭的臣子都是察言觀色的能手,一看王福順這種失態的模樣就知道大事不好。而這回就連原本盼望著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