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個不敢得罪的人。
“阿蘿,你可越來越本事了!”
面對李賢的戲謔,阿蘿卻只是用手輕輕撥了一下額前那縷頭髮,旋即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若非殿下教導得好,奴婢哪裡鎮得住周王殿下?”
李賢懶得再打嘴仗,站起身來大大伸了一個懶腰。他向來是坐不住的人,這沛王第雖說
像話,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走遍,但是,他卻仍然不裡。再加上有一個能幹的阿籮打理家中事務,他更是任事不用操心。於是,叫上張堅韋韜盛允文,他又興沖沖地騎馬出門了。
一晃帝后又已經在洛陽呆三年了,這三年中,天下風調雨順年年豐收,百姓的日子好過,官員地日子自然更加好過。而東都洛陽沾了皇帝地光,地皮價格節節攀升,一座普普通通地宅子往往作價數千貫,更不用說什麼豪宅了。南市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同時,北市也連帶著人氣暴漲,市內數千店鋪,竟是一鋪難求。
儘管錢賺得盆滿缽滿,但李賢依舊不滿意。原因很簡單,這洛陽地裡坊整齊是整齊了,但除了南北兩市之外。沿街只有坊牆沒有店鋪。雖說綠蔭如蓋芳草紛飛,但環境美觀的同時,卻過於中規中矩,顯得很是死板。
然而,他就只是在武后面前抱怨了一句,結果就引來了好一通責備——這年頭。戰略意義遠大於商業,如果不是整整齊齊的裡坊,還有內外眾多的巡行衛士,洛陽城的犯罪率只怕會是一個恐怖地數字。
在大街上四處兜兜轉轉了一會,李賢頗覺得無趣,乾脆調轉馬頭直奔安康樓。然而,他還來不及驅馬疾馳,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喧譁,回頭便瞧見了幾個滿身塵土的人正在城門口對著守軍大聲嚷嚷。其中有兩個人明顯操著非常生硬的中原口音。
終於,他從那些話語中分辨清楚了幾個字,這面色頓時變得很是微妙。高句麗的使節對於大唐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客。別看當年太宗打高句麗,李治繼位之後又繼續打,但作為天朝大國,這使節該來的時候還是得乖乖來。一年往往得走好幾趟。只不過,如今地情景看上去卻有些不對頭。
從遼東的高句麗到東都洛陽,路途自然遙遠,一路上過境的州府就不計其數,這為了表示大唐的體面,使節的待遇一般也是很可觀的。然而。李賢面前的這兩個使節滿身塵土不說。帽子也歪了。鬍子也似乎幾天沒剃,說話的聲音極其沙啞。但面上那氣急敗壞的神色怎麼都掩不住。
肯定是高句麗出事了!
“平大人,你不是說能夠帶我們來見皇帝陛下嗎?為什麼我們連洛陽城都沒法進!”
瞧見那位陪同官員似地傢伙被質問得滿頭大汗,卻還在和城門守軍一個勁地解釋,李賢眼珠子一轉便慢條斯理地上得前去。待到近前,他終於看清,那位陪同官員分明是一身深青色官服,大約是八品,在這天子腳下自然就是芝麻綠豆官,誰都不會買面子。
“老賈,過來!”
賈南春這個隊正一直躲在旁邊看熱鬧——他當年在海東打過仗,不管是高句麗、百濟還是新羅人,他都沒什麼好感。此時對方拿不出路引,他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多糾纏這些人一會。乍聽得耳畔這叫聲,他回頭一瞧,瞥見了笑眯眯的李賢,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一溜煙上前相見。
“六公子怎麼來了?嘿,我難得一朝權在手難為他們一下子,正巧讓您看見了。”
“誰管你這些!”李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戲謔地笑道,“不過,你看他們急成這個樣子,說不定就是高句麗有變。你上次不是說想要重回戰場麼,這要是海東重新打仗……”
“多謝六公子提醒!”
賈南春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趕緊躬身施禮,回身奔過去就嚷嚷道:“兒郎們,別囉嗦了,找兩個妥當人護送他們進去!他孃的,動作快點,別拖拖拉拉像姑娘家似地!”
李賢剛剛半句話還沒說完,此時見賈南春如此雷厲風行,他便不自覺地摩挲了一回下巴。他不過是胡亂猜測一下子罷了,至於是不是海東要打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眼見那夥人好容易得以進城,個個都是慌得什麼似的,他不禁聳了聳肩,轉身想走的時候,卻看見盛允文兩眼放光,打量那些高句麗使節的眼神,便彷彿惡狼在打量小白兔似地。
好嘛,他倒是忘了,想要建功立業的人這裡還有一個,當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答應讓這位大俠去打仗立功的。雖說這三年用人用的更加得心應手,但總不能失信不是?
大丈夫當馬上取功名富貴……就是他自個,也很想去戰場檢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