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了去。
許敬宗倒黴的經歷足以讓聽者傷心,見者流淚——要說許敬宗不是李義府這樣沒跟底的人。早在李治還是東宮太子。太宗遠征高麗的時候。許敬宗便作為太子右庶子,和高士廉共知機要。結果。李治登基,許敬宗順理成章當了禮部尚書,還沒來得及揚眉吐氣,就被人彈劾把女兒嫁給了南蠻首領,從此就只能倒黴地編國史,直到力挺廢后,這才熬出了頭。
只不過,李義府一步登天當了中書令,許敬宗卻仍只是個禮部尚書,直到好不容易把韓瑗拉下馬,這才如願把持門下省,當了侍中。
想到許敬宗跟隨自己以來的風風雨雨,李治終於撇開了那些流言地困擾,那股無名之火頓時倒轉了方向——不管怎麼說,一個忠心耿耿跟隨自己這麼多年,到老還“鞠躬盡瘁”的元老重臣,怎麼能讓人說得如此不堪?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是人品有缺失,但至少應該為尊者諱,怎麼能夠這麼詆譭?
眼看老爹冷著臉命王福順去向洛陽令傳旨,言道是清查謠言來向的時候,李賢自己也覺得愣了。他就這麼信口胡說了一回,老爹的態度就來了這麼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雖說知道這清查流言肯定是不了了之,但李賢走出貞觀殿的時候,仍是不禁咧嘴一笑。不可不說,有得必有失,人道是他老爹衝動重情義,他原本不信,現在卻終於有些信了。看來,許嫣拜託的事情,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心情好轉的他出宮地時候自然是滿臉愉悅,不走南門走了北邊玄武門,結果無巧不巧地遇上了薛仁貴,笑嘻嘻地請教了一番箭術。結果,薛仁貴給他帶來了一個意外的訊息——聞聽李賢府中缺護衛,北衙軍中有幾個貞觀老兵前來他這裡走門路,想要謀個差事。當然,北衙乃是募兵,退下來的無不身具殘疾,但李賢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別說人家不是閒人,就是養幾個閒人,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第三百二十五章 彪悍的人生需要彪悍的伴當
兵和新兵有什麼區別?
不是上過戰場的人,絕對不會明白這一點。平日裡再能打能殺,真正上了戰場,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危難之際往往要本能選擇用肩膀捱槍尖,還是用手臂擋刀子,時時刻刻都要面對生死。正常情況下來說,能在三場激烈大戰之後存餘下來,就可以絕對稱得上老兵兩個字。
然而,眼前這幾個的光景也未免太驚人了一些。一個左臂只剩一個空蕩蕩的袖子,一個臉上兩道縱橫交錯的刀疤,一個右腿一瘸一拐,至於剩下兩個雖然是囫圇完整的,但往那裡一站,自是有一種非同小可的氣息。
李賢固然在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面前這幾個漢子,而對方也同樣在好奇地打量著他。他這個沛王胡鬧的名聲在外,新鮮主意層出不窮,文武上頭也頗為驚人。出口成章不稀奇,但出口成章的同時又能打了兩隻猛虎作為獵物回來,這就很有些讓人驚異了。
李賢不在乎養閒人,但眼看這幾個都絕非閒人,他當即動心想要看看人家的真本事。結果,盛允文便自告奮勇下場作了試金石,讓心中忐忑的張堅韋韜鬆了一口大氣。他們能補親衛是因為出身高門大族,祖輩父輩功勞卓絕,要說武藝自然比不上百劫餘生的老兵。
而結果正如張堅韋韜所料,這些看似上了年紀的老兵絕不是好對付的。
一對一。盛允文三十招之內便可穩勝;一對二,勝負便至少在百招開外;一對三,盛允文稍落下風;至於一對四……李賢明智地終止了這場較量,畢竟,沒來由讓自己手下地第一勇士丟臉不是?
而盛允文在羽林軍便自負武藝,從相撲大會脫穎而出,一下子擢升親衛之後,更是從未有過對手。這群毆他以往遊俠天下的時候不知打過多少回,但這一次的對手彷彿卡住他的七寸。彷彿根本不在意這只是尋常較量,以傷搏傷,以命搏命,讓他不敢放開了手腳,心裡自然是鬱悶得緊。
他心中鬱悶,那幾個老兵也是心裡鬱悶。他們在薛仁貴手下當了多年的老兵,對於主將幫忙找的這個出路自然是感謝的。但心中深處未免認為那些飽食終日的豪門護衛不過都是紙糊的架子,誰知一腳就踢上了一塊最硬地鐵板。
然而,彷彿今天是註定的群雄會,李賢正思量自己是不是也趁著這難得的好機會,下場鬆鬆筋骨的時候,外頭便來了好些人。程伯虎薛丁山走在最前,屈突仲翔則是落在後頭和周曉說笑——由於李敬業剛剛敘階從五品下的朝散大夫。現如今補上沛王府侍讀的,便是臨川長公主的寶貝兒子周曉了。
程伯虎最好武藝,平常卻每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