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逍遙幾天,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傢伙!你知不知道,上回我送給幾位師傅的椅子,他居然拐彎抹角找人向我要。聽說後來還是許敬宗送了他一把,哼!”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不過看他這位太子哥哥的模樣,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小人得志便猖狂啊,看看人家許老頭,雖然惡評不斷,可總不會這麼招搖過市囂張跋扈!
“五哥,今天我來,就是和你……”
李賢正想好好地把事情原委說清楚,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叩門聲:“太子殿下!”
李弘微微一怔便坦然上去開門,李賢在旁邊探頭一看,只見是一個內侍模樣的人,便以為是李治或是武后召見。誰知這內侍伸頭在屋內瞟了一眼,然後就像貓一樣靈活地竄了進來,反手便關上了門。
“小人打聽到了,李相爺確實為了遷祖墳而動用民工,聽說高陵縣令張敬業晝夜操勞,竟為了這件事死在工地上。事情都讓李相爺按了下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李賢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看李弘的目光便有些不一般——他這個哥哥不哼不哈的,居然也知道暗地裡派人訪查!
第六十八章 究竟你是哥哥,還是我是哥哥
三言兩語打發了那個小內侍,李弘一回頭就看到李賢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只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氣不過,所以就讓人去查了查,誰知道隨便打聽一下,這李義府就有這麼多劣跡。六弟,你……”
李賢直勾勾地盯著李弘,直到對方避開自己的目光,他才嘿嘿笑了一聲:“五哥,想不到你如今也學會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了!”
“只可惜這些未必有用。”
出乎李賢的意料,李弘非但沒有因為他這兩句話而志得意滿,反而露出了沮喪的神色:“上回於師傅講課的時候,我曾經覷了個沒人的空子,提過李義府貪賄的事,結果於師傅差點失手砸了杯子,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緩過神來。我幾次三番地打聽,這才知道當初於師傅也吃過李義府的虧,怪不得除了教課之外,很少對朝政發表什麼意見。”
被李弘這麼一說,李賢頓時想起于志寧除了東宮太子太傅之外,雖說兼著宰相,但和李績一樣不怎麼管國事。再想想這位除了當過老爹李治的師傅之外,已經跟過兩位廢太子,他立刻就釋然了。于志寧在學問上固然是一絲不苟,但經過這麼多曲折,一把年紀還要在政治上充當標杆,自然是不可能的。
“於大人也有於大人的苦衷,五哥你怎好強求?”李賢安慰了一句,忽然想起于志寧剛剛那些沒頭沒腦的話——這於老頭不是因為吃了李弘這一嚇,所以才不願意當這東宮太傅吧?要真是那樣,這李弘就真的把他害慘了!
“對了,你可知道李義府今天丟了一份機密文書?”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一入耳,李賢登時一個激靈警醒了過來,連忙問道:“五哥你怎麼知道的?”
李弘奇怪地看了李賢一眼:“李義府下午去見了父皇母后請罪,這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聽說母后大為震怒,已經下令弘農令韓全三天內抓到盜賊,否則就要歸罪於他!”說到這裡,他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怒色,“韓全身為弘農令,不能治好一方之地,確實有罪。可李義府作為宰相,居然讓人偷去機密公文,更是罪不可恕!”
話音剛落,李賢便插了一句:“五哥難道不覺得奇怪,如果是飛賊行竊,李義府那裡肯定不乏金珠寶貝,偷一封不值錢的公文幹什麼?”
“呃?”李弘一愣之後猛地重重一拍巴掌,“沒錯,除非是敵國諜探,否則普通小賊絕對不會幹出這種勾當。可是……”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不由得在房間中來來回回轉圈圈,到了最後卻依舊不得要領。看見李賢笑眯眯地坐在那裡,他心中一動,連忙在李賢對面又坐了下來:“莫非六弟你知道什麼內情?”
“我問你,李義府對父皇母后說丟了機密公文,可曾說丟了什麼公文?”
李弘猛然間恍然大悟:“我那個時候正好向父皇母后問安,結果只看到李義府在那裡免冠叩首涕淚交加,一面請罪一面指斥弘農令韓全,單單沒有說丟了一份什麼公文!沒錯,真的要找,不說丟了什麼文書,讓韓全到哪裡去找?”
“說得對!”李賢雖說本不知道韓全如今處境這麼糟糕,但早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如今自然是順勢說道,“五哥,實話告訴你,早上李義府訓斥韓全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這件事我早知道了。只不過,後續的事情並不像你知道的那樣,韓全並非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