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自信滿滿地哈哈大笑。那斑白的鬍鬚彷彿都翹了起來,整個人顯得精神熠熠。“這天寒地凍雖然有不利的地方。但同時亦有有利之處,那便是西海結冰。我軍可以從西海上直接踏過去!”
契苾何力這話一說,眾人頓時更加興奮。於是,按照當初和裴行儉商量之後的打算,契苾何力便定下了十月初八,也就是兩日後出兵地日子。而等到眾將紛紛散去,李賢仍反反覆覆地瞅牆上那張地圖,眼睛只看著那塊標著西海的地方。
見李賢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契苾何力不禁奇怪,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殿下對西海感興趣?”
“這西海中間似乎有一座島嶼?”李賢指了指那湖心島的位置,忽然轉頭說道,“你說這湖心島上是否可能築城?”
契苾何力被李賢地跳躍性思維嚇了一跳,在地圖上左看右看,忽然苦笑了起來:“殿下大約不知道,這西海乃是鹽湖,其水鹹不可飲,一應飲水都要從陸地上送,在湖心島築城更是花費巨大。而吐蕃軍只有在結冰期的時候方才能夠橫穿西海,可每年結冰期最多不過三四月,其他七八月中,這城邊不過是虛設。而且這地方除了罪人,誰會願意戍守?”
人家都說得如此清楚,李賢自然只好訕訕地放棄,心中著實感慨那位在青海湖中龍駒島上
哥舒翰——單憑這價效比,契苾何力的話還真沒說錯
吐蕃不可能增兵。
軍中流傳的這個訊息讓原本就漸漸高漲計程車氣更是平步踏上了又一個臺階。戍邊比打仗苦,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戍邊沒有軍功,而打仗卻有!哪怕只是撈一個勳級回家,也比辛辛苦苦戍邊十餘年卻撈不到半點好處強得多。
而與此同時,李賢趁著這兩天的工夫,沒少在閒著的時候帶著自己地親兵深入基層視察,更沒少握個手外加親切談話什麼的。而這年頭小兵打仗往往只認識直屬軍官,除了隊正這樣地直接上司,其他軍官基本上望眼欲穿也瞧不到,更不用說一個親王了。
於是,有幸見到李賢的軍士紛紛以訛傳訛,到了最後,李賢為何會來這西涼之地地原因有了無數版本,甚至還有人吹噓起了他地武藝超群軍略如神。
在副帥契苾何力壓根沒想爭功,其他人更沒想到出來闢謠的情況下,李賢猛地變成了縱橫睥睨地勇將名將,儘管他還從來沒上陣打過仗。
十月初六,前中後三軍便從州出發,護送著吐谷渾可汗和弘化公主穿過以徑結冰的青海湖,直奔伏俟城。正如契苾何力所料,吐蕃根本沒有佔據此城的打算,前軍八百人和小股軍隊打了一會,對方就丟下十幾具屍體跑得無影無蹤。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伏俟城就到了唐軍手中。
而到了這座吐谷渾王都,李賢著實有些無語了。和眾多中原小城一樣,與其說這是城,還不如說這是堡來得正經。
這伏俟城四四方方,城牆倒是厚實,足足有十幾米厚,但整個王城大約也就是兩三百步見方,裡頭了不得也就能容納軍民千餘人。然而,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把城門一關,憑藉十餘米高的城牆,外人一時半會也攻不進來——當然,前提是遊牧民族沒有攻城的器具。
然而,這年頭中原和草原高原各族戰事不斷,以和親為名的技術交流也從未斷過,中原有什麼發明創造,幾乎不用多久就能傳到各族,更不用說原本就技術含量不高的攻城器具了。
對於能夠重回故地,諾曷缽自是感激涕零,而弘化公主在回王宮之前,卻把李賢拉到了一邊,再次重申了一遍上次那名單上著重標出的貴族,最後更拿出了一把精緻的金刀,鄭而重之地塞到了李賢手中。
“六郎,這是可汗的金刀。橫豎若是此戰打敗,他也沒有再拿著這個發號施令的機會,我就向可汗討了過來。若是俘獲了吐谷渾貴族,你可以用這個向他們做出相應的保證,這是可汗和貴族盟誓時的標誌,誓言神聖不可侵犯,他們若是歸順,也不會有太大的抗拒!”
對於弘化公主如此好意,李賢自然不會拒絕,真心感謝了之後便接了過來。掂了一下那份量,他駭然發覺,這確實是純金所制,不禁暗歎昔日吐谷渾的富庶。而弘化公主亦為之輕嘆了一句。
“你別看如今的王城如此蕭條,昔日誇呂可汗建伏俟城的時候,此地曾經有不少漢民,更有儒生仕吐谷渾為官,滄海桑田不外如是。這金刀本是可汗隨身絕不輕離,如今可汗卻輕易拿了出來。六郎,此戰就算吐谷渾復國,大唐也需得在涼州增兵,否則……”
否則之後的字不用說出來李賢也明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