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表情都有。而眼尖的李賢在綾羅綢緞堆裡頭一下子就辨別出了那徐嫣然,但是,他旋即看到了三個意料之外的人。
狄仁傑、蓉娘還有霍懷恩,這三個人怎麼也會在這裡?
蓉娘看到李賢的時候也禁不住一愣,上次雖說已經把事情定下來了。但李賢硬是死摳著良辰吉日,因此她如今仍然算是待嫁之身。即使大唐並無規矩說未婚夫妻不能見面,可此時被李賢撞了個正著,她卻忽然感到臉皮一陣發燙。就連起初聽到出了人命案的驚訝也一下子忽略了。
盧三娘見四處議論紛紛,李賢又似乎和官差認識,愈發覺得這地方不可多留。遂建議道:“六公子,既然出了事,我就帶大小姐先回去好了。畢竟此處人員混雜不是善地。”
李賢剛剛本就是借蘇毓同行當作一個藉口,對此原是無可無不可的,此時聞言只覺著盧三娘在顧忌什麼,卻沒打算反對。誰知蘇毓卻忽然搶在了前面:“三娘,你當初可是真正殺過人地,這點小事算什麼?若非上次觀主惠一真人為爺爺祈福,只怕爺爺也不會這麼快恢復過來,這改天再來怎麼行?”
平素對自己言聽計從的蘇毓這麼頂回來。盧三娘自然無法,只得斜睨了李賢一眼。面對這莫名其妙的目光,李賢倒是覺得有些奇了——這是人家小蘇自個的主意,瞪他做什麼?
見一幫差役呼啦啦地全都消失在了後院,李賢遂上去和狄仁傑蓉娘霍懷恩打了個招呼。順便偷瞟了旁邊地徐嫣然一眼。只見伊人旁邊赫然是一個老道,大約就是觀主。這老道面上雖然蒼老。頭髮卻一片烏黑,一眼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和某位號稱活了百歲卻像鄰家老爺子的袁天罡大不相同
李賢既然開口探問情形。狄仁傑便回頭望了一眼後院門口如臨大敵地差役,旋即鄭重其事地道:“聽說是有人在井邊的時候聽到裡頭有人呼救,找人過來的時候卻打撈出了一具屍體,如今第一個發現屍體地那道士已經被看押了起來,井中人據稱是觀中看管庫房的道士。至於其他的,我就暫時不清楚了。可惜,我這個還未上任的幷州都督府法曹管不上洛陽的事。”
狄仁傑嘴裡這麼說著,臉上那種躍躍欲試的表情更是隱藏不住。而李賢心中更清楚,狄仁傑之所以那麼出名,與其說他是大唐名相,還不如說是他斷的那無數案子——當然,那大概是對方在幷州都督府法曹的位置上呆過之後地事了。
他正琢磨著該不該把狄仁傑帶進去,看看能不能整出個狄公案第一回,旁邊的徐嫣然卻忽然好奇地朝這邊看來,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到了狄仁傑身上,旋即竟是撇下那觀主模樣的老道走了上來。
“剛剛觀主說這裡前幾天就有些風吹草動,夜晚更是不時有動靜,難道這位大人不以為是盜匪所為?”
“盜匪?若是盜匪,那麼殺人之後當儘快逃脫,根本不用毀屍滅跡。”狄仁傑聞言自是曬然一笑,見其他人都在盯著他瞧,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逾越,“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洛陽縣既然已經出動了精銳官差,馮大人也是能吏,這案子大約很快就能破了。”
馮子房是能吏,觀風色識時務倒是不錯的,辦事也有一套,可問題是,其他事情能幹,這斷案上就難說了!李賢正嘀咕的當口,只見門口又是一陣騷動,不一會兒,滿頭大汗地馮子房就這麼活生生出現在了
前。
“六……”
不等這傢伙開口,李賢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很是恭敬地稱了一聲馮世叔,然後一把將馮子房拉到了一邊警告了一番。無論是狄仁傑還是徐嫣然,他都絕對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地真實身份,唯一的變數就是蘇……咳,剛剛他為什麼不攛掇兩句,讓小蘇跟著盧三娘回去呢?
正如李賢所料,馮子房確實不怎麼擅長破案,不過當縣令不會破案的多了,否則手下地捕頭是幹什麼吃的?甚至於這麼一小件案子,他根本就不必親自來。
問題是,他這一次帶來的心腹雖然有好幾個,可偏偏唯一一個還擅長斷案的是長安人,不想離開京城;而前任洛陽令留下的人他又不敢盡信。剛剛聞聽李賢在至虛觀他便匆匆趕了過來,一路上還在思忖怎麼找兩個斷案高手幫忙,誰知竟可可地撞上了一個即將赴任的法曹。
李賢把情形一說,當下馮子房便立刻有了主意,上去客客氣氣地稱了一聲狄大人。
狄仁傑從汴州判佐擢升到幷州都督府法曹參軍,品級一下子升到了正七品下,但是洛陽令可是正五品上,就是下州刺史也不過比洛陽令高一階,而他則是足足差了五階。此時見馮子房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