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業和薛丁山也跟著闖入,不覺面色微變。這三人當中,李賢是于志寧的弟子,李敬業是準孫女婿,至於薛丁山似乎也是常來請教學業問題的。忖度了這些,他也不多賣關子,行了一禮便直截了當地道:“沛王殿下,李大公子,薛公子,剛剛得到訊息,說是有人彈劾李義府勾結海東賊人,謀害劉仁願將軍!”
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賢聞言幾乎倒吸一口涼氣,他討厭李義府不假,也確實是他硬施手段把人弄下去的,但問題是,這該翻什麼帳,不該翻什麼帳,他心中卻異常有數。所以劉祥道和李績審理李義府的時候,都是那些老調重彈的罪名,李績甚至還主動幫他殺人滅口隱藏形跡。
就是劉仁願自個,雖說知道這事情和李義府有關,卻也聰明地不發一言,那麼,究竟是誰有那麼大本事把這事兜出來了?
“是檢校帶方州刺史劉仁軌。”
于志寧的話終於解開了這最後一個謎團,一瞬間,房間中李賢看著李敬業,李敬業看著于志寧,而於志寧又看著李賢。唯有不明所以的薛丁山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裡,不曾領會這其中的玄機。
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嚇太子,老道獻寶,卻是偷雞摸狗好材料
仁軌是什麼人?早在李義府最最得勢逼死大理寺丞,氏納為妾侍的時候,便是這一位主審的此案。雖說因為得罪李義府幾乎連命也丟了,可劉仁軌偏偏在充軍海東的時候福星高照——主帥王文度在渡海的時候死了,結果李治一琢磨,大筆一揮便給了劉老頭一個機會。
而這個六十歲的老翁得到任命之後,興奮地大嚷一聲“天將富貴此翁耳”,興高采烈地接下了任務,結果連戰連捷,竟是真的給他成就一番功業。之後輔佐劉仁願更是智計謀略高明,誰也看不出這老頭是第一次上戰場。
即便是李賢,也曾經以為劉仁願和劉仁軌是親兄弟,直到和劉仁願相交甚深,又瞭解了一些情況之後,方知兩人是八竿子打不著,這名字的相似不過是巧合罷了。饒是如此,這個能文能武的老頭依舊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還特意讓劉仁願回海東的時候帶了一句話,誰知此次跳出來捅婁子的竟是這一位。
斬草要除根,打蛇打七寸,這劉老頭還真的是把除惡務盡這一點演繹得淋漓盡致!他李賢固然是知道李義府已經蹦躂不起來了,但別人不知道,甚至還有人準備利用李義府的事情進一步做文章。他那位彪悍的老媽只是遠離了朝堂一陣子,果然是人人都跳出來了。
囑咐李敬業注意朝中動向,又告訴薛丁山轉告薛仁貴,他得空了請這位新任“玄武門總管”喝酒,李賢立馬打發了兩人,和老於又嘀咕了一陣方才動身回宮——現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他實在希望自個能夠在外頭有一座府邸。這樣就不用時時刻刻兩頭跑了。
風馳電掣進了安上門,他一跳下馬便徑直朝東宮而去。他一進東宮,便有相熟的內侍上來迎候,臉上似乎都有些不對勁。他一向多疑。見此情景立刻問道:“全都端著這幅臉色做什麼,出了什麼事麼?”
好半晌,一個年紀最長的內侍方才哭喪著臉道:“早先上官太傅給太子殿下上課的時候。太子殿下忽然暈倒了。太醫來過之後說是勞累過度,如今……”
一個“如今”還沒說完,李賢便撇下了這幫傢伙。旋風一般朝後頭衝去。見李弘的寢室門口站著兩個親衛,他卻不管不顧地推開他們徑直闖了進去。而那兩個親衛想攔卻沒攔住,面面相覷了一會,索性幫忙拉上了門,同時認命地嘆了一口氣。
一進裡間,李賢便瞧見那溫柔旖旎地一幕——卻是明徽半跪在床沿喂著李弘喝yao,而他那位太子五哥雖說面色蒼白,但表情顯然極其受用。
“咳!”
李賢站在那裡渾身不得勁。只得乾咳了一聲。與此同時,床上一男一女不約而同地轉過了頭,全都瞧見了他。結果,李弘才喝下去的yao險些嗆了出來,而明徽則是手一抖。一碗yao汁差一點打翻在床上。好容易收拾齊全了,明徽趕緊上來行禮。擔憂地瞧了李弘一眼,這才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明徽一走,李賢立馬上前幾步一屁股在床沿一坐。沒正經地嘿嘿笑道:“虧我聽說五哥你病了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誰知竟看到如此繾綣的一幕,看來我原本還該晚些來的!”
“罷了罷了,我知道說不過你。”李弘壓根沒有和李賢鬥嘴地打算,之前那麼多年,他也從來沒在嘴皮子上討到半點便宜,更何況是現在。他半支著身體想要坐直,但挪動了兩下都不見成效,正要開口,卻只見李賢主動幫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