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婦倆聞言,並未多說什麼,只吩咐侍娘僕從開始四處尋常最上等的繡線。
桑榆二進後宮,無一不是得了大大小小的賞賜出來,奉元城的世家們得了訊息,紛紛都將目光對準了虞家。
虞家這些年向來以玉石雕刻,威名奉元。
後又有六郎虞聞少年英才,與孫宰相之孫來往密切,且得皇帝賞識,漸漸讓人明白,這個普普通通的商家如今開始變得不尋常了。
現在,又來一位得皇后幾度召見的小娘子,雖是姻親之後,卻不光拜了柳娘子為師,更學了不少本事,得宮中貴人們的青眼,使得世家們對虞家的議論愈發顯得熱鬧了起來。
其中,宋家熱鬧的快要翻天了。
宋凝脂與桑榆幾乎是前腳後腳的距離進出麒麟殿的。原本是帶了從民間蒐羅來的一些香粉,能美容養顏。可不巧,桑榆離開前偏偏給留了方子,又因有之前的成果在,自然比宋凝脂帶來的香粉,更得皇后和許貴妃的芳心。
於是宋凝脂只能尷尬地陪著兩位貴人坐在殿中品茗,可平日裡喝著十分甘甜的茶水,今日竟是越喝越覺得喉嚨冒火。
最後實在受不住,忙向皇后告病,也不願讓太醫署號脈,急匆匆就回了宋家。
宋家世家百年,頭上也是出過宰相和貴妃的,時至今日,雖有些沒落了,可到底還有官威和家風在。宋凝脂回府,見著正與嫂嫂們說話的阿孃,還沒張口說話,眼淚先“啪”的掉下來了。
宋夫人看著心疼,忙摟著女兒安撫:“好端端的,怎麼哭了?皇后不喜歡那些香粉?還是在路上碰著什麼了?”
宋家幾位媳婦兒這會兒也不好離開,紛紛出聲詢問情況。
宋凝脂哭得委屈,抱著阿孃抽泣:“兒才進麒麟殿,正好撞上談二孃!”
宋夫人微怔。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娘子罷了,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大老虎,何苦哭成這樣。
她還未開口,宋凝脂哭著又道:“兒原是帶了香粉,想獻給皇后和許貴人的,可她卻早一步又寫了養顏的方子,又獻了幾個香囊,兒沒那些個本事,如何跟她比較!”
宋夫人十分心疼:“七娘,你何必跟她比較。貴人們向來喜歡你,如今不過是一時覺得她有趣,等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兒不甘……”
“七娘呀,那談二孃不過就是學了些製藥的本事,哪裡比得上你。聽嫂嫂們一句話,別哭了,來,擦擦,瞧咱們七娘哭的。”
“嫂嫂們何必安慰我……”宋凝脂抹抹眼淚,“六年前,柳娘子不肯收我為徒,卻只憑一道菜收下了談二孃,我到今日都不懂究竟是輸在了哪兒!”
宋家女學揚名奉元城,雖確有幾分迂腐,但盛在名聲,世家娘子們在其女學上課的不在少數。其中,又以宋凝脂最得名聲,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十歲時便得了第一才女的名號。
如此一來,自是漸漸的生出了一股子傲氣。六年前拜師失敗的事,她一直記在心裡。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娘子,這一口氣,她憋屈了六年,如何放的下。
“阿孃!她憑什麼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贏過兒!皇后喜歡她,貴妃喜歡她,柳娘子喜歡她,就連六郎也時常幫著她!”
宋凝脂幾乎是失態地大吼大叫。宋夫人大吃一驚。她從來沒看見過女兒這樣失態,忙捂住她的嘴,低聲呵斥道:“胡言亂語什麼!你被魔怔了不成?連皇后和貴妃喜歡誰,你也有膽這樣議論?!”
宋家媳婦們也是嚇得臉色發白,忙差了身邊的侍娘出去轉轉,看有沒有旁人在外聽到這些不好的話。
“阿孃……”
回過神來的宋凝脂呆楞楞的看著宋夫人,好半會兒才後知後覺,有些害怕。
質疑宮中貴人,往大了說甚至能被推到以下犯上的問題上。宋夫人還好及時制止,不然若附近正好有什麼人將這些話聽進耳裡,又轉述給宋家的政敵,實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來人!”
“夫人。”
“送七娘回房,這段日子好好看著七娘,別讓她再到處亂走了!”
宋凝脂顯然沒料到自己會被阿孃禁足,頓時楞在了哪裡,想要求情,卻又被婆子攔住,心頭的鬱結無法疏導,只能衝著院子裡的下人發洩。
身邊的侍娘心疼自家娘子受委屈,偷偷溜出府,找到虞家側門的門房,塞了一封信給他,指明是送給六郎的。
而此刻的虞聞正與生母廖氏在一處說話。
“尚藥局這事牽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