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面忽然切換成靜態。我們幾個在馬車上,或倚或靠,而對面,一地橫七豎八躺臥的人群中間,立著一個呆若木雞的匪首。一陣風吹過,蒿草齊齊舞出波波綠浪,微弱的簌簌聲聽起來清晰得嚇人。
“少爺,這一個呢?”歸去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突兀地響起,刻板而恭敬。
“唉,他都呆了,還理他做什麼?犯不著為個呆子浪費時間。”歸無極無聊地擺擺手,對旁邊的二哥一笑,“是吧?木二哥。”
“極是極是,我們快些趕路吧,要在傍晚之前上了大路才好。”二哥和大哥向我這邊瞧了瞧,一齊翻身上馬。
歸來歸去又回到車尾,兩個發抖的家丁連滾帶爬地上來趕車,我則坐回車廂內,將簾子放了下來。
於是,一行人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趕路,那個孤立在風中的匪首,就這樣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我倚在車中,懶洋洋地閉目養神,心裡卻很不平靜地胡思亂想。那歸來歸去顯然不是一般的會幾下子,基本可以算是高手了,如果他們是江湖人物,也就罷了,可他們偏偏只是生意人,生意人能有這麼好的功夫,那就是個異數了,所謂異數嘛,就是超出常理之外,而超出常理意味著什麼呢?
我閉著眼動了動嘴角,和異數結伴同行,不知道會不會引發什麼異變,不過,我討厭異變。
這趟鏢,從接下伊始,就令人不太愉快,而現在,似乎漸漸發展得越來越不愉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但不知動力在哪兒,遠目……
10
10、第10章 。。。
“莫莫,莫莫,你睡啦?”袖子被輕輕拽了拽,身邊同時湊過來一個軟乎乎暖烘烘的東西。
我依舊閉著眼紋絲不動,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莫莫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
“名字當然就是給人叫的,不然取來做什麼?”那團東西靠在我身上蹭了蹭,笑嘻嘻地小聲說,“要不,叫你姐姐?”
“不許亂叫!”我猛地坐起身,一把揪住那隻小耳朵,惡狠狠地警告他,“要叫哥哥,聽到沒?!”
“唔……痛。”楚歌揉了揉耳朵,對我擺出一副苦瓜臉,“莫莫欺負小孩,是個壞人,莫莫愛扮男孩,是個怪人。”
“你閉嘴!”我揚起拳頭威脅性地晃了晃,那小子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秋水汪汪地扁了扁小嘴,耷拉著小腦袋瓜子畫圈去了。
唉,真是悲劇,我往窗邊一靠,感覺有點無力。看來我是不適合做幼教工作的,那種非常態的勞心勞力,簡直能讓人抓狂。不過話又說回來,哪有幾個孩子會像楚歌這樣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曾經無數次在鏡子面前端詳過,絲毫沒有突出的女生特色,比如嫵媚、甜美、典雅之類,概括起來就是一個詞:清秀。穿女裝,就是個清秀女孩;穿男裝,就是個清秀男孩。再加上我是個穿過來的,行為舉止很欠缺這個時代女孩所應有的做派,所以,十幾年來,從沒有人懷疑過,可這個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我摸著下巴,在心裡犯嘀咕,難道那天他爬窗進來,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呃……應該不會。更何況,如果他有什麼大的動靜,我不可能毫無察覺地睡死過去啊!
非常鬱悶地捏捏眉心,我悲催地發現,研究問題兒童心理這個課題實在太邊緣了,我無能為力。
馬車又顛簸了一下,旁邊的小東西不著痕跡地向我這裡靠了靠。我倚在窗邊冷眼瞧著,不去理會他。
“莫莫哥哥,你說,那兩個歸來歸去這麼厲害,他們會不會是壞人啊?”楚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同時向門簾瞟了一眼。
呵,他倒真是個做特工的料兒,頗具懷疑一切的精神啊。我好笑地攤了攤手:“不知道,你覺得呢?”
“嗯,很像,很壞很壞的壞人一般都會先把自己扮成好人的。”他眯著眼睛,老神在在地分析。
哈,這真是強大的理論基調,不過,還別說,確實有幾分對頭呢。我被激起了玩心,於是忍住笑,摸摸他的小腦袋,很嚴肅地說道:“那你說,如果他們真是壞人,該怎麼辦才好?”
“莫莫不用擔心,如果有危險,我會保護你的!”他拍著胸脯,慷慨陳詞。
倒了,這樣的答案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看來和獨善其身比起來,見義勇為這玩意兒在古代還是很吃香的,完全不用考慮有沒有醫保和壽險。
說實話,我心裡溫暖了一下,不過,還是忍不住要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