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地會的人,一來便將這兒包圍起來?以眾凌寡,而且還是出其不意的襲擊。”
柳玉簪的語聲非常傷感,冷冷的一笑,又接道:“儘管這樣,他們來的人,亦只是跑了一個蛇郎君——”
XXX
林木並不怎樣濃密,蛇郎君如箭射入,立即竄進了一叢矮樹後。
沒有人追來,蛇郎君卻仍不放心,回頭看一眼,又從矮樹後竄出,竄進了另一叢矮樹中。
林子中異常靜寂,只有微弱的蟲聲,蛇郎君稍待,迅速的往林子中深入。
越入蟲聲便越多,蛇郎君也越心安,終於停下來,也就在那剎那,周圍的蟲聲突然滅絕。
蛇郎君同時感到一股殺氣排山倒海也似迫來,心頭一凜,蛇形劍護身,猛打了一個旋子。
在他右側的兩株大樹之間,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個人。
那個人年紀看來並不大,一襲近乎青白的衣衫,手中拿著一柄摺扇,幽靈般披著枝葉縫間漏下來的月光靜立在那裡。
蛇郎君清楚知道殺氣就是這個人的身上發出來,叱一聲:“那一個?”
青衣人“刷”的將手中摺扇開啟,那之上寫著兩句詩,蛇郎君看不清楚,突然清楚——
那柄摺扇剎那已到了他眼前。
——展眉窺柳綠,擺袖障桃紅。
蛇郎君詩句入目,面色一變,身形倒退出半丈,脫口道:“竹公子——”
青衣人一笑,身形再一長,又到了蛇郎君面前,蛇郎君不由倒退,後背撞在一株樹幹上,渾身一震,三道寒芒同時進入眼內。
蛇郎君驚呼揮劍,擊飛了一道寒芒,其餘兩道那剎那已然飛進咽喉,是兩枝扇骨,穿過咽喉,釘進樹幹,力道之強勁,有甚於發自強弩。
咽喉要害,蛇郎君那還能保得住性命,帶著一臉的驚懼之色氣絕。
青衣人摺扇一合,輕敲掌心,道:“臨陣退縮,該死!”
語聲姿勢俱都是那麼溫柔,殺人在他來說本就不是一回事,蛇郎君呼之為竹公子,難道竟就是歲寒三友松竹梅中的竹?
他隨即緩步走前,俯身拾起了那枝被蛇郎君擊下的鐵扇骨。
月光落在他背上,只見左肋附近一道傷口,衣衫已經被染紅一片。
這之前他經已受傷,是傷在什麼人手下?
撥回插在蛇郎君咽喉上那兩枝扇骨,青衣人才離開,幽靈般消失在林木間。
XXX
短松崗,明月已落在崗上。
柳玉簪背月而坐,面目都在暗影中,窈窕的身形因為披著月光變得朦朧,像是裹著一重煙霧,那使她看來顯得有點兒神秘。
常護花坐在她右側另一方石上,月光斜來,使他的半邊臉陷入暗影中,也使他臉龐的輪廓更顯得鮮明。
“松竹梅到底是怎樣的三個人?”他正在向柳玉簪提出這問題。
“松是一個老道士,傳說是抱一的師叔,在江湖上,雖然沒有抱一有名,劍術造詣只怕不在抱一之下。”
常護花動容:“難怪他身居高位。”
“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