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難道是物極必反,平靜下的暗湧?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麗娘不知道的是,在她偷偷打量賈赦的時候,賈赦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往常,在賈赦的印象裡麗娘這房妾室可是很沒有存在感的,當時她進門也是諸多原因的巧合。她平時也打扮的素淡,不起眼,像是佈景版一樣,不大引人注意,話也不多,最多隻是張氏的應聲蟲。性子又懦,平時自己幾乎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的,也幾乎不進她的房。不過,這個女人運氣不錯,進門不久就有了身孕,過後她就生了瑚哥兒,也是他唯一的子嗣。不然的話他都快忘記了他的後院還有她這麼個人的存在。哪像現在雖說她臉上還有著大病初癒的蒼白,但是精神卻極好,並且雙眼發亮,一幅興味探究的看著自己。
麗娘不知道的是她還在心裡意淫的時候,臉上也不自知的露出了一幅老鼠偷吃了豬油的表情。讓人看了不住地發噱。麗娘突然聽見耳邊好像是有人在叫她,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時候,一抬頭,只見兩張相似的臉,一大一小,都滿臉好奇的看著她。
麗娘心裡忍不住的訕訕,面露尷尬,這下好了,偷看被抓包了。不由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倆笑了笑。
她正要低頭的時候,只聽見耳邊傳來她兒子好奇的發問:“孃親,你剛才在想什麼呢?一臉的樂呵,父親都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有聽見。“
麗娘聽了,哀嚎不已,心裡更是尷尬,嘴裡卻不停的道:“呵呵,沒什麼,只是想到了瑚哥兒馬上就要搬到了梧桐苑,孃親也每天都能見到瑚哥兒了,心裡高興來著。”
說著這些的時候,麗娘忍不住偷偷的用眼角看了看賈赦。只見他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興味,似笑非笑的看著麗娘,好像在說:“你在說假話,騙小孩子。我給你留點兒面子,就不戳穿你了。”
麗娘見他一幅看笑話的表情,惱也不是,笑也不是,更加的手足無措了。只面臉通紅的低著頭,不知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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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麗娘覺得尷尬,臉紅不已手足無措的時候,只見書房的蜀錦蟒緞盤繡的簾子被打了起來,從外間走進來一個面目清秀的小廝,對著賈赦行了禮後,回道:“大爺,賴管事剛才來回話說車馬已經備好了,可以出門了。”
賈赦聽了,從懷裡掏出一塊西洋鑲寶石的金懷錶看了看,已經是快午時了,今兒是鎮國公府老國公爺的壽辰,估計這會兒已經有了不少的人去拜壽了。即使去晚了,憑兩家幾輩子的交情他們也不會計較,但是畢竟還是有些不恭,讓人知道了不大好,還是趕早兒出發吧。
賈赦思索了片刻,也忙正了正臉色,輕輕地拍了拍瑚哥兒的頭,溫和地說道:“我今兒還要出門做客,晚上得空兒再去看你,你先和你娘回去吧。”
麗娘聽罷,上前牽過瑚哥兒,一起向賈赦行了告退禮,然後退了出去。
卻說麗娘從正院裡出來,雖說心中的大石暫時落了地,但是想到晚上可能還要見賈赦,心中仍有些侷促。雖說原主是他的妾室,和他一刻,鸞鳳和鳴,本是應當的,但是對於換了芯子的自己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要和他同床共枕,還是很有壓力的。心中很是忐忑,只覺腳下似踩在了雲朵上面,飄飄忽忽的,總踏不實在。服侍的丫頭婆子們跟在他們後面,只覺奇怪,但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最要緊的就是要知情識趣,懂得分寸,會看臉色,見機行事,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也不可多問。也只好默默的抱著瑚哥兒跟著,只偶爾在麗娘似要摔倒時才扶她一把。
回到梧桐苑的時候,五福正好從房裡出來,見麗娘一臉的失魂落魄,不禁一怔,上前行了禮,方才問道:“去了這許久,姨奶奶為何一臉的憂色?”
麗娘頓時面色一正,回了魂兒,忙調整好臉上的表情,聲音有些高的道:“休要胡說,我哪裡來的憂色?”
五福聽罷,趕緊的低下頭,只在心裡偷偷尋摸著麗娘心情不好,要麼是因為她在張氏那裡吃了掛落,要麼就是憂心瑚哥兒要搬出正院,搬到梧桐苑這事。她自以為心中有所體悟,卻也不再多言。她原也就是個不愛多話的,會看主子臉色的,便忙換了話題道:“姨奶奶一路走來,可是凍著了。趕緊進屋暖和暖和吧。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打起團花羊毛氈簾子,讓麗娘進了屋子。她也隨後跟了進來,嘴裡也不停地繼續道:“剛才三福派了小丫頭過來問,奶奶準備讓瑚哥兒住哪裡,我們也好趕緊的收拾出來,準備著正院那邊搬東西過來好安置。奴婢不知道姨奶奶要怎麼安排,只好吩咐了丫頭婆子們先打掃乾淨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