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見麗娘跨賈璉,就更是開心,接著就滔滔不絕的對麗娘講起了關於賈璉的一系列的可愛舉動。麗娘只靜靜地聽著,是不是的應著“是嗎”“真這樣啊”“恩,卻是聰明”之類的。
正當張氏和麗娘說的熱鬧的時候,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蓮枝急急地進來回報:“張家五舅爺和吳家舅爺來了。”
張氏聽了這話,忙站了起來,身子還晃了晃,麗娘趕緊上前扶著她。
張氏站穩之後,忙道:“快請他們去正廳。”
接著張氏又吩咐賈璉的奶孃趙二家的道:“你把璉哥兒抱好了,跟我一去去看看他舅舅。”
說完了,張氏就急急忙忙的準備往外趕,只是因著身子還有些虛弱,所以走起路來就有些發飄,麗娘只好繼續扶著她往外走去。
一行人到了正廳,張氏也顧不得坐下,只顧著在門口張望著,不一會兒,就見賴大管家領著兩個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賴大管家上前見禮,張氏只隨意的叫他起來之後,也沒多寒暄,只是一臉激動的看著其中一個和張氏面容有八分相似的男子,翕動著嘴角,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只見那男子也是一臉激動的看著張氏,眼裡含著淚,道:“姐姐一向可好?”
張氏也淚流滿面,忙不迭的點著頭,哽咽道:“好,好,都好。”然後拉著男子的手,不停地打量著,看著。
麗娘見了他們這樣一幅相見歡的樣子,估摸著這位就是張氏的兄弟張五爺了。
麗娘感嘆完張氏姐弟,扭過頭打量起另外的一個男子的時候,卻嚇了一大跳,只見他也正一臉激動,熱淚盈眶的注視著自己。
只是仔細的看了他那有些熟悉的容顏的時候,麗娘才隱隱記起,這個就是麗孃的同母胞弟,吳家老二吳立行。
雖然麗孃的芯子已經換掉了,但是那種來自內心深處血緣之中的熟悉感是抹不掉的。
於是,麗娘也就沒有隱藏身體裡真正的感覺,只任內心的感情支配著自己的行動。
只見吳立行強忍著淚水,站到了麗娘跟前,沙啞著嗓子道:“大姐,……”。
麗娘低聲應道“哎”,也不錯眼的盯著吳立行,內心湧出一股子暖意,泊泊地流動著。
眼角也不由自主的發酸,一大顆眼淚也就淌了出來,麗娘趕緊的用帕子揭了,然後拉過瑚哥兒,道:“這是你吳家表舅舅,快喊人。”
麗娘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內心也酸澀不已,本來吳立行是瑚哥兒的親孃舅,但是按照規矩來說,他又算不得正經的親戚,只好按著張氏和他們的表親關係來稱呼表舅了。
瑚哥兒忙上前畢恭畢敬地作揖行禮道:“表舅好!”
吳立行受了瑚哥兒的禮,一臉高興地道:“哥兒也好。”
然後,吳立行自要帶上解下一塊玉佩遞給瑚哥兒作見面禮,麗娘雖說沒什麼見識,也不大懂玉,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還是接觸了不少珍玩古董,自是知道這塊玉價值不菲的,忙拒絕道:“他一個小孩子,哪裡用得著這樣貴重的東西。”
吳立行上前抱起瑚哥兒,對麗娘說:“大姐姐太見外了,瑚哥兒都長這麼大了,我還是頭回見,我就這一個親外甥,還不興我給點兒好東西啊。”
麗娘聽了這話,也就沒再阻攔。
接著,瑚哥兒又給張家五舅爺見了禮,吳立行也給張氏見了禮。眾人坐下後,丫頭們上了茶果點心,又是一陣寒暄。
麗娘這才知道,張家五舅爺這回是任職期滿,回京述職,往禮部報備過,安頓好家事之後,今兒才抽空過來看望張氏的。碰巧在門口遇見吳立行,然後就一起進府來了。
張氏聽罷,問吳立行道:“立行表弟,好些時候沒見了,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吳立行笑了笑,回道:“前些日子春闈放榜,僥倖中了二甲進士,殿試後又被選為翰林院任編修。衙門放了一個月的假,我剛好趁這段時間回家祭祖,順道接家人進京。本來打算等接了接人進京,安頓好了再過來拜訪的,可昨兒下人去碼頭問了,早先定下的船期推遲了,三天後才能開船。趁著有空,我就先過貴府來看看。”
張氏聽罷,忙笑著道:“恭喜表弟了。”
吳立行忙起身回道:“表姐客氣了,不敢,不敢。”
張氏揮手讓其坐下,埋怨的嗔怪道:“可見表弟是太過見外了,考前進京的時候怎麼也不來府裡坐坐?可見表姐這裡是外人,怕是招待不周?”
吳立行解釋道:“還望表姐見諒,不是立行見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