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了去的。”
迎春有些害羞的笑道:“孃親放心,女兒不曾報喜不報憂,子恆張淵的字人極好,待我也真的好。張家人待我也好,再說了,如今張家是大表姐當家,有她看著,不會讓我吃虧的。孃親,你就放心吧。”
麗娘細細看了迎春的神色,看她這不似違心之言,遂徹底放下心來,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才好,這才好。若當真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說著,又問道:“你可知道姑爺喜愛吃什麼菜,說給孃親知道,下回你們再來,我好讓廚房提前準備。”
迎春紅著臉躲到母親懷裡,細聲細氣的說了她昨天剛剛自張淵的奶嬤嬤那裡打聽來諸多張淵的喜好。麗娘一邊摩挲著她的頭髮,一邊滿臉含笑的仔細聽著。因怕回頭忘記了,還讓人拿了筆墨來,讓迎春在紙上一一記了下來。完了,又細細問了迎春和張家人的相處以及原本伺候張淵的丫頭婆子等可有為難她等等。
如此細細分說了一陣子,直到有丫頭來報說是時辰不早了,姑爺和姑奶奶該回府了,麗娘才放開迎春,又忙不迭叫丫頭端水來給迎春洗臉。
洗完臉,麗娘又親自給迎春梳了頭,補了胭脂,收拾妥當了,才依依不捨的牽著她到了外間。
待見了張淵,麗娘又囑咐道:“姑爺,迎春這丫頭自小被我慣壞了,往後在張家她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只管派人來告訴我,我定會好好教訓她。望你多加體諒。”
張淵聽罷,心頭苦笑。心想著,這丈母孃真是個厲害角色。又仔細回想再三,這些天沒有哪裡做得不好吧。難道妻子回孃家告狀了?望著迎春粉面微紅,滿臉紅光的樣子,又覺得不像。只嘴裡忙不迭的道:“岳母說哪裡話,迎春很好。家裡人都很喜歡她。”說著,又低頭中氣不足的紅著臉道:“我,……。,我,……。,我也喜歡。”只是這話越到後來,聲音越小,只挨著她的迎春聽見了零星半點兒。
迎春滿臉通紅,伸手擰了張淵的腰一把,紅著臉低聲斥道:“不害臊。”
張淵怪模怪樣的做了一個鬼臉,伸手拽過迎春不老實的小手兒,緊緊攥在手裡。迎春掙了半天沒掙開,只好任由著他攥著,自己卻低著頭,嫩白如玉的俏臉上忍不住泛起一層紅紅的胭脂色來。
麗娘和賈赦見眼前這一對小夫妻打情罵俏的樣子,心下了然。看來,迎春說的話,不是套話。心下大定。為了不臊著迎春,麗娘也就沒有順勢打趣女兒。
年華門口,兩廂愉快的告別後,張淵攜著迎春的手上了馬車。
麗娘心頭自是極為不捨的,眼巴巴瞧著馬車去了,直到再也看不見一丁點兒的影子,方才轉身跟著賈赦回屋。
雖說剛才告別的時候,氣氛很好,但是迎春心裡到底也是捨不得的,幾次想伸手掀簾子回過頭去瞧瞧。但礙著張淵在,怕自己表現的太過於戀家惹他不高興,只好強自忍著,低著頭,眼圈兒發紅,一雙小手兒使勁兒地絞著衣角兒。
張淵見迎春都快把衣角兒絞破了,哪裡不明白她的心思。可是規矩如此,他也無能為力。只好低低嘆了一口氣,伸手攬了小嬌妻到懷裡,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依著規矩,頭一個月新房不能空。我不好帶你回去看岳父岳母。下個月,我們不是還要回去住對月,我回去跟祖母和孃親說說,我們住滿一個月再回府。這一個月,且先忍一忍,嗯?”
迎春聽了這體貼窩心的話,心裡又酸又甜,頓了頓,到底放下了羞怯,上前伸手抱住張淵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輕輕“嗯”了一聲。
一個月後,迎春和張淵到榮國府住對月。只是因著張家的媳婦歷來都沒有住滿一個月的,即便張淵去長輩們那裡求了,張家老太君和張家二太太也同意讓他們住滿一個月,作為新媳婦的迎春卻不好破了規矩,越過婆婆和嫂子們去。
最後迎春和張淵住對月一共住了十八天。
在迎春住滿對月回了張家後,時節已經不早了,又到了年關。賈赦的假期已滿,只好收拾箱籠,打包行李回京了。
本來,賈赦有意讓麗娘和賈琮跟著他一起回京的,但是麗娘好不容易逃脫了那個牢籠,如何肯再回去。最後,賈赦只好獨自回京了。
忙忙碌碌的過了年,剛出正月不久,張家那邊兒就傳出迎春有孕的訊息。麗娘聞言,又喜又憂。喜的是,迎春剛成親不久就傳出喜訊,必定能在婆家站穩腳跟兒,往後就是賈家事敗,罪不及出嫁女。迎春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憂的是,迎春還不滿十八歲,身子還未完全長成,生產的時候怕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