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剛猛無疇,一旦出擊,只在眨眼之間,所造成的威脅,在別人眼裡就已經十分危急。
張六奇首先帶著千條劍影,飛臨仙猿頭頂,劍影猶如萬點火花,倏閃倏滅,倏滅又起,前撲後繼,綿延不絕,讓人應接不暇,虛實莫辨;乍看之下,只是幻影劍一類的劍形功夫,抓準時機,批亢搗虛,就能一舉攻破,但隱隱約約間,又似劍聲劍氣都蘊蓄其中,不論以何種招式迎擊,他都能做出相應的變化以攻其不備。這實在是難纏至極!
再看週四方,招式卻和師弟剛好相反,只是一劍平平地當胸刺來,從劍身到劍尖,無不穩如山嶽,死死盯著敵人身上某一個致命的點,如蛆附骨,如影隨行,彷彿不論敵人上天入地,穿山跨海,都無法擺脫他這大巧若拙的一劍。
他的穩和他的速度,更形成一股強勁的氣流,劍勢甫一發動,即令仙猿感覺到一陣鑽心的刺痛。
這卻又不同於平常的劍氣。
眨眼之間,週四方的劍鋒已到兩尺之內。
如果只是個普通劍客的劍,就算在兩寸之內又如何?但這是一個絕頂高手的劍。
仙猿胸口櫻紅一片。“師父!——”懷空無限焦急。這次見面,仙猿因為一來就陷入和周張兩人的對峙局面,懷空還未及拜見恩師。
難道就此成為永遠的遺恨?
雲九霄顯然無意救援,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再也沒人和她爭天下第二了。
一夫人呢?她只皺皺眉頭,她在想:難道仙猿臨死前不作最後一擊?好歹拼個兩敗俱傷啊。
仙猿發出一聲長笑,將梯子一豎,每一級橫樑上都振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猶如深海潛流,無影無形地撞向週四方,同時兩手一陣狂揮亂舞。
沒有人能不為他的笑聲動容;那也許就叫作兔死狐悲。他這笑聲,完全是一種既悲且恨的嚎叫,那是任何一個生命,面對死亡時都可能發出的最後呼喊。也許他不想死,但他不得不抱必死的決心。
他把所有的攻勢集中週四方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