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心軟的,哄哄就會好的,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一時又牽掛了起來,天這麼冷,她還跑去母妃屋裡做什麼?母妃這會子正在休息呢,去了也見不著人……
“相公,窗邊很冷的。”身後突然傳來她輕柔的聲音,帶著絲小心翼翼的味道。
冷華庭強抑心中的喜悅,低了頭,儘量讓自己神色顯得平靜一些。
錦娘出了門,便擔心著他的手,那紗布還只解了一半呢,新皮還沒長出來,他又推車,怕是又要傷了,走了一半又還是放心不下,轉了回來,就看到他在窗前發呆,神情孤獨而哀傷,就像一隻賓士在草原上的獨狼,正在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心裡某處最柔軟的地方便開始有些生痛了,靜靜地走過去,握了扶手,將他往屋裡推。
“不是要去娘那邊嗎?怎麼又回了?”他儘量使自己的聲音不發顫,問話時,也沒有看她的眼睛,他怕一看,便洩露了內心的那份脆弱和依戀,手,卻下意識地要去握她的。
“相公!你的手出血了,你怎麼……快,得再上點藥。”錦娘感覺他的手不似平日的乾暖,有點粘溼之感,忙握起來看,果然那傷口被他弄裂了,她不由又氣又心疼,拖著他的輪椅往床邊去。
冷華庭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勾了唇任她拖著,她又忙著去打水,去拿藥,他便看著她忙氣急敗壞又慌張的跑來跑去,心裡如灌了蜜似的。
他終於肯老實地任她上藥了,錦娘總算鬆了口氣,這一次她沒包那麼多層紗布,只是稍稍的裹住了,邊包,她便說起在小竹林裡孫芸娘說的話來。
“……她說,城東那鋪子原是有幾個合作的,而且,也都是府裡的親眷,即是其他人做得,我也能做,可是,相公,芸娘怎麼會如此請楚咱們府裡的事情?連鋪子裡跟哪些人合作都一清二楚,我覺得不對勁呢。”
“城東那鋪子三皇子也參了股的,也不是誰想合作就可以的,那也是要看人來說的。”冷華庭聽了也皺了眉,卻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卻轉而打消她想摻合的念頭。
錦娘一聽,不由驚呆了,衝口說道:“那我提議讓三叔去打理鋪子,為啥沒人反對呢,若是三叔將事情弄砸了怎麼辦?那不是連著三皇子的錢也一起損失了?”
冷華庭聽了不由笑了起來,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這會子知道急了?先前怕是還覺得是個很好的主意吧。”
錦娘聽了便覺得很挫敗,咕嚕道:“那你也沒反對啊,我怎麼知道這麼多事啊。”
冷華庭就白了她一眼,嗔道:“其實,你那法子也確實好,他自己不自量力,死皮賴臉的想要佔公中的便宜,卻不知道那鋪子其實是個燙手的山竽,雖然賺錢,卻是被很多人盯著呢,那些合夥的,無一不是背景深厚之人,一個行差踏錯,便會得罪了一大夥人,而且,最後如何死的怕都不知道,他想要過去,根本就不可能,但父王定是不會跟他明說的,他肯定就會一直鬧,你這法子正好讓他去試試水,他吃過虧後,看看以後會收斂一些不。”
錦娘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呢,怪不得王爺回來後,知道了那事也並沒有反對,這樣一想,便放心多了,只是芸娘說的那些事情仍讓她有些不解,於是又問道:“城東那鋪子是做的宮裡的生意,這事,別人都知道?”
冷華庭聽了便又要去戳她的腦門,錦娘頭一偏,苦了臉道:“怎麼可能,就算有知道的,那也是皇家裡的幾個人,寧王府與皇家也是走得密切的,不過,你姐姐能打聽得到,確實有些讓人意外,寧王世子雖是知道的,但他應該不會告訴她了才對,我聽說,他們夫妻一直不合呢,沒想到,一包毒粉竟能起如此大的作用,哈哈哈。”
果然是他,看他笑得得意,錦娘不也學著他的翻白眼,嘟嚷道:“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替我報復她的,不過,如今想來,她也算是可憐,女人家一輩子最大的幸福不就是要嫁個好人家麼,嫁個好丈夫麼?她如此不得丈夫的寵,以後必然也會過得淒涼的。”
“那也是她自找的,不如此,她定然還會想了法子整你,你少傻乎乎的聽她哄,她今天這話就沒懷好意,什麼要與你合夥做那鋪子裡的生意,那鋪子是你能插手的嗎?就是三老爺掛著個管事的名去了,裡面的彎彎道道他也不定能摸得請,還有,她說的那幾個府裡,一個是當今國舅,皇后娘娘的親兄弟,另一個是懷貴妃的老子,再就是裕親王府,你說,這幾家,能退了誰去?你提都莫提,老實點在屋裡好生服侍你相公我就成了。”冷華庭笑著說道。
錦娘又被他斥了一頓,心裡倒是不氣,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