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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有些緊張地低垂著頭,不敢看芸娘一眼。
二太太屋裡,冷婉與二太太正談得興起,見芸娘回來,嫣然一笑,拿起手裡的一幅畫卷興沖沖地開啟給錦娘和芸娘看:“嫂嫂,快看,二太太送了一幅畫作給婉兒。”
錦娘和芸娘看了過去,是一幅水墨山不,畫的正是小淚竹小林,一位女子正慵懶地坐與林中石凳之上,半支了肘,美目流轉,看著竹林,看那畫中人的相貌正是二太太自己,錦娘不由暗笑,原來二太太也是個頗為自戀的人呢。
畫功確實很好,不過,錦娘對與抽像的水墨畫並不太懂,便跟著芸娘讚了幾句,但婉兒卻是讚不絕口,將畫中意境,畫中之人,落筆運色啥的一條一條的分析,剝開了說,如何如何的好,錦娘聽得無趣,臉上卻要裝出十分仰慕的樣子。
芸娘沒坐多久,看天色不早,便提出告辭,二太太也沒強留,只是邀了冷婉下次再來,冷婉神情有些失望,不時地會看下門外,終是被芸娘拉出了門。
芸娘要走,錦娘自是相送,又讓四兒回府,拿了些上次王妃送的宮花送給芸娘和冷婉。
送到了垂花門,看著芸娘和冷婉去了前院,錦娘才回了王府。
一路上且把假山後男子一事放至一邊,畢竟那只是一個八卦而已,與她無關,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收通房那是最尋常不過之事,就算在大婚前與丫環們有了芶且之事,也不算新鮮,沒什麼好思慮的,只是芸娘對這件事的興趣過於大了點,讓她有些疑慮。
腦子裡總糾結著芸娘先前提起的鋪子裡的事,芸娘不過也是深宅大院裡的一個小婦人,她是如何能知道簡親王府裡如此多的秘事的?就是自己進了府的人,也沒她那樣清楚,也許,盯著城東那間鋪子的人不在少數,芸娘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剛進王府,便看到王妃身邊的王媽媽正等在小門處,慌慌張張地張望著,一見錦娘過來,眼睛一亮,屈膝行了一禮。
錦娘哪裡容她將禮完,忙上前去托住她的手道:“媽媽客氣。”
王媽媽見了眼圈便紅了,抖了聲道:“二少奶奶,奴婢等你多時了。”
錦娘心中瞭然,那日王妃讓王媽媽拿了小廚房裡的帳目來,讓自己去檢視,只是這幾日總是不是這事,就是那事纏著,一直沒功夫,王媽媽拿了帳也沒找她,她便以為王媽媽怕是巴不得自己不去查,沒想到,這會子竟然等在小門處了。
“可是母妃找錦娘有事?”錦娘故意避而不談,像查帳這樣的事,還是擺在檯面上說的好,私下說話,反而會讓人生疑,自己原就是想借之警示王妃院裡的那些心思過重之人,有那貪沒行為的,趁早收了心思,好好做事辦差才是,而且,她也給了她們兩日的緩衝期了,要些要做的,當然早該做好了,也算是給盡了王媽媽面子了。
王媽媽臉色一僵,眼中急色微隱,說道:“王妃正在小憩,奴婢是自己來找二少奶奶的,並非……王妃之意。”
錦娘臉色便現了倦容,笑道:“媽媽有事,儘管說來。”話是如此,卻無意間伸手去錘了錘自己的腰,“才在二太太處看到寧王世子妃,聊了好一陣子,有些餓了,也不知道相公用過飯了沒。”
王媽媽剛想開口的話便又縮了回去,尷尬地看著錦娘,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錦娘見了便道:“媽媽不若也去錦娘院裡,用些飯菜可好?這勞什子的天氣,可真冷啊。”
王媽媽聽了便更是不好再說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介面道:“是啊,天冷了,少奶奶快些回屋裡去吧,可別凍著了。”
錦娘點了點頭,便帶著四兒繼續向前,沒走幾步王媽媽又追了上來,一掃先前的猶豫之色,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說道:“二少奶奶,求您幫幫奴婢。”
錦娘正色地看著她,既然非要捅破那層窗戶紙,自己是不是也不用再給她留臉呢?
“王媽媽言重,若媽媽是為了賬本之事,我想,您就不用再說了,您應該知道,錦娘給了您時間的,若還是難以收拾,那隻能說您太對不住母妃的信任了。”錦娘一臉可惜的看著王媽媽,如王媽媽這般在府裡有身份的僕人,月例是很高的,達到十兩銀子一月,就是錦娘一個正經的少奶奶,也不過五十兩銀子,加上王妃平日打賞給王媽媽的,因著她是王妃身邊最貼近之人,來府裡各色客人打賞的,下頭人送的,一月收入非常可觀了,可她還要貪墨的話,那真是說不過去了。
王媽媽聽了臉上脹得通紅,眼中含了愧意,微低了頭,沉吟了會才道:“二少奶奶,奴婢知道你已經幫過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