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暗殺行剌,她不過是日日提心吊膽,很不安罷了,直覺出那天就會出事,所以,才會出言提醒,可少奶奶沒有聽,果然,賊人真的在那一天出現了,在看到黑衣人將鋼刀刺向少奶奶的那一瞬,青玉腦子一激,來不及多想就挺身擋在了少奶奶面前,冰寒的鋼刀穿腹而過,那一刻,她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心靈的救贖,她終於可以正正當當地救少奶奶一次,也終於得到了少奶奶真心的呼喚,迷糊中,青玉聽到了少奶奶的痛哭聲,聽到了少奶奶的哀求,哀求她不要死,呵呵,原來,自己也能像四兒幾個一樣,得到少奶奶的心啊,最讓她幸福的是,冷遜冷大人親自將自己抱了起來,那樣溫和的男子,雖然不可能會像冷謙一樣愛四兒,但是,能得他憐惜地看一眼,也是幸福,不是嗎?
青玉斷斷續續,拼盡力氣才說完這好一番話,錦娘聽得泣不成聲,青玉藏有心事,她一直都知道,但青玉比以前的綠柳和平兒幾個要有城府得多,而且,青玉看人時,眼睛是溫暖的,雖然會有淡淡的疏離之感,但卻正,並不像奸惡之徒,她一直就希望青玉能敞開心扉來,有什麼事,早些說白了,也是好的,但就像青玉曾經擔心的,若她真的在此之前對自己坦白了,自己還會像以前那樣待她嗎?
花園裡的暗殺事件,青玉隱隱有覺,錦娘雖是大意了些,但也知道,那次刺殺只是遲早的事,就算自己不去花園,或許在別的地方,同樣也能發生,那日之事很明顯是兩股勢力絞在了一起,而裕親王,不過也是被人利用和嫁禍了一回而已,裕親王那一次是絕對不想自己死的,他不敢冒那個險的,但那要暗殺自己的會是何人?逃跑的二老爺?或者說是西涼人?
“少奶奶……求您……原諒奴婢吧。”青玉說完那一番話後,就有些精疲力竭,猛地咳了一陣後,才吃力地說道,一雙漆黑的杏眼裡滿是期待和哀求。
錦娘哪裡還會怨她,這深宅大院裡的丫頭們,原是天真爛漫得緊,若非環境所逼又有誰願意行那奸惡之事,何況,青玉良心未泯,用自己的身子為錦娘擋了那致命一刀,不是青玉,錦娘這會子怕是沒有命在了。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再怪她。
“你是我的好丫頭,青玉,你別再說話了,好生歇著,以後,就和四兒兩個一起服侍我。”錦娘啜泣著,拉著青玉的手道。
青玉聽了,美麗的鳳眼裡綻放出炫麗的光芒來,她有些激動和嚮往地著看著錦娘,滿足地嘆了口氣道:“和四兒一樣麼?或者,也會有一個如阿謙一般的男子鼓勁我呢,少奶奶,如果下輩子我還是個奴婢,我再來服侍你吧。”說完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釋然的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錦娘握著她仍帶著溫意的手,遲遲不肯鬆開,又一朵善良的小花在自己面前調謝,如當初的金兒一樣,讓錦娘心裡悲痛又感傷,她呆呆地看著床上笑得安祥的青玉,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一樣,沉重的透不過氣來,好半晌,張媽媽推開了門,進來將她的手自青玉手裡扳開,勸道:“少奶奶,青玉她求仁得仁死,死得其所,你看她,是笑著走的,你就不要再悲傷了,這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的。”
錦娘這才稍稍回了神,悠悠地站了起來,伏在張媽媽身上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壞人,為什麼他們要逼死她,青玉,她不該死。”
張媽媽聽著便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少奶奶,您若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就必須自己要堅強,要強大起來,王妃就是太心軟,所以,才會讓府裡有那麼的人妖蛾子,少奶奶將來若是掌了家,一定不能步了王妃的後塵。”
錦娘抬頭怔怔地看著張媽媽,這是張媽媽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坦誠地淡論王妃,那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看來,張媽媽年輕時,曾經得過王妃的器重,只是王妃太過溫厚,又易輕信於人,所以,才情願待著相公院子裡只做個管事娘子的吧。
“媽媽,您過去與王媽媽是不是有過過節?”錦娘斟酌著問道。
張媽媽被錦娘問得一愣,眼裡閃過一絲痛色,將她扶了起來道:“這裡氣味難聞得很,您又是雙身子的人,在這過了的人屋裡,會沾了晦氣的,快走吧。”卻是避而不談王媽媽的事,錦娘想,張媽媽可能受過不小的傷害的,所以,不願意再談起王媽媽吧。
或者,張媽媽認為,現在還不是要對自己的說明的時候,誰人心裡沒有一點子秘密呢,如此一想,錦娘便不再問,與張媽媽一起出了門,剛跨過門檻兒,但赫然看到冷遜孤冷的筆直地站在門外,見錦娘出來,躬身行了一禮道:“夫人!”
錦娘回頭看了一眼房中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