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紙張上的他,才是活的;而宮中的這個,空有其形,想來卻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
剛剛經歷兩段失戀的四公主重重太息,想起黃泉路33號內坐守情郎的花姑姑。
這麼多美女,他愛的,已死;愛他的,枯等;宮內的,直如浮雲,和自己的郎君毫無交集。
也不知其間哪一個更幸運些,哪一個最最倒黴。
天魔後緩緩開腔道:“不如還是替陛下收起來,還與他吧。無論這女子是誰,總要感激她曾讓我們的夫君如此快樂!”
“娘娘,臣妃不作如是想!”蓮妃出乎意料地反駁道:“即是我們的夫君,又何須她人代勞!這照片也不必歸還,陛下心中若有那女子,有無照片皆是一樣的。”
“蓮妃所言極是!”嫁作人婦的二公主道:“本宮決不許駙馬如此的,屆時連他都一起踢出府門,更何況這些物事!”
聲音漸小,女子們仰頭,看到一道挺拔身影立在遠處小山上,迎風賞著明月。
七手八腳將豔照通統收攏,吹熄了燈燭,假作姐妹們攜手談天。
男子沒有回頭,似是並未留心山下緊急撤退,悉悉索索的妃後公主們。
只有天逸留下未走,坐於石椅上托腮想心事。
終有一天,大老闆無浪也會如此,孤單一個在美女簇擁中說不出話來。
思及此,天逸驟然起身,邁著大步走山徑,到了賞月男子的身旁。
“一千年這麼快就過去了嗎?下午才闖得潑天大禍,月未隱,就敢在蘭亭聚眾議論朕的是非,小四出了一趟宮牆,果然膽識過人!”天魔皇言辭上雖然諸多譏嘲,所幸也沒有回身將三三推開。
女子放大膽子,腆著臉獻媚道:“孩兒萬分思念父皇,著實度時如年,算算幾個時辰過去,熬了千年似得,終於忍不住上前親近……”
“咳咳……”男子被女兒忽如其來的討好給嗆了一下,但冰冷的臉色慢慢也綻放出若隱若現的笑意來:“油嘴滑舌!定是從鶴家小子那裡學來的!和鶴豆抖拙劣的笑話如出一轍!”
轉身看,女子被自己的肉麻話兒也給驚到了,正作著鬼臉欲吐狀——“哼!”天魔皇鼻子出氣,鄙視著女兒低階的馬屁,更是憤恨得發現,他自己居然還中招了。
“爹!”一聲爹喚得軟糯,小丫頭拉著爹夜袍的衣角,牽拖著搖晃起來:“父皇是在想那個叫作致蓮的女子嗎?”
美男子的目光幽遠,如同蒙了塵的古書,一翻開密密麻麻鋪呈的皆是不足道的過往,一時間,又如何說得清?
同一座山頭往下望,宮連著宮,殿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