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拍著,拍出了石頭中年輕英俊的父皇來。
景象裡天魔皇段小樓還只是一介威武將軍,偏卻穿著爬滿飛龍的花花綠綠大袍,施施然從某宮某殿裡走出。
陪著父皇的正是先前與美女賞花的美豔男子。
這回他沒有穿便服,而是正兒八經一件朝服——金色的天魔皇朝服。
啊……
天逸只覺混沌了多日的腦袋中間某個小洞被半天一記閃電擊中。
父皇果然開口說了話:“天戾,天劫就在這幾日,致蓮,她在宮裡可好?”
欲言又止的腔調,浸染著試探的小心翼翼,威武將軍故意調轉頭去看一樹香桂,視線卻筆直落去宮的深處。
天戾!上一代昏君天戾!
天逸張大了嘴巴,前塵往事斑斑駁駁浮起,也不顧這是何夕何地,全情投入地撲上去哭叫了一聲:“爹!”
這聲“爹”盪漾在室內,天逸手捧過往石,將景象投上白牆——美不勝收的天戾帝,留著一下巴鬍子,目光卻分外沉靜。
天逸再度撲牆而上,清清楚楚對著牆上有著殊色豔光的上一代昏君大喊三聲:“爹!爹!爹!我是……我是……”
我是誰呢?
天逸又入迷茫,緩緩回過頭去,頓時呆若木雞。
對面有三人——二男一女。
臉部全部呈現震驚狀,目光整齊劃一朝自己處射來。
天逸被天魔皇段小樓惡狠狠的眼中兇光給嚇得後退一步,再瘋也知道這個後爹瀕臨發作邊緣,必定是被她剛剛的認親父一幕深深刺激到了。
“逸兒,快過來為父身邊!”天魔皇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迸,將“為父”說得分外響亮。
倒是他身邊坐著輪椅那個滿面刀疤的男子有些驚詫地看著天逸,那雙眼睛多少有些熟悉,居然和父皇的有那麼一絲相像。
“丫頭,你適才叫誰爹?”他的聲音溫柔平緩,讓她一時誤以為是牧白回到了身邊,於是被蠱惑般老實答道:“昏君天戾是我的親爹!”
“呃!”段小樓難堪地任紅霞密佈整個波瀾不驚的俊臉,醜男子更是當場嗆到,急忙和段小樓彼此交換了無數奇妙的眼神。
瘋子!瘋丫頭!
彼此達成共識。
又出風波。
醜男子身旁那個漂亮無比的小美女突然萬分雀躍起來:“啊!大美男!”
學三三撲牆而去,對牢牆上的天逸的“親爹”昏君,大嚷著:“原來魔教昏君天戾如此貌美!嗯,玉潔很是歡喜,段伯伯,能否把大美男畫下來,讓我帶回去放在茅屋裡日日相對,夜夜賞玩啊?”
“噗……”
此回是段小樓大為失態,口水直奔去天逸面前。也虧他失態之後繼以少有的甜美笑容,大有得色地瞥了一眼身側的毀容天戾。天戾已然驚呆矣。
終於,天戾的女兒玉潔比他發瘋的四女天逸還要離譜,兩個老爹惺惺相惜地對望,又不約而同用手揉弄了額際的天魔眼。
真是患難兄弟!
“逸兒。快過來見過四叔叔,玉潔比你年長,叫一聲姐姐吧!”天魔皇主持大局。
玉潔姑娘卻歡蹦亂跳過來拉住天逸的手說:“四公主天逸是吧,你身材真好,怪不得說大美男天戾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有天戾的畫像嗎?你親爹真得如傳說中那麼荒 淫嗎?”
此話惡寒。
段小樓連打了幾個寒噤,冷眼看天戾的女兒花痴自己的親爹。
天戾被他看得發麻,終於開口問道:“此次找我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段小樓瞥一眼呆呆望牆的四女兒天逸,又看了一眼睜著美麗大眼睛趁機翻檢過往石的玉潔。
天戾會意地看向女兒,用柔得能掐出水汁的聲氣道:“小公主,快帶妹妹出去聊聊……”
“好啊,聊聊昏君天戾的美貌好了!”玉潔向來從善如流,一把拉起天逸的手奔向殿外。
兩個小公主身後是天戾叔叔異常有愛的溫柔目光,以及現任天魔皇段小樓對天戾的鄙視眼神,真想不到昔日小四如今居然如此寵溺自己的女兒。
一點都比不上自己對兒女的嚴格要求!
殿門緊閉,那積了千年的灰塵此刻被驚動,漫天飛舞。
美男不再,天戾的臉像一張殘缺的圖,無論如何也不能通向盡意書寫春色的過去;連他的親生女兒玉潔,也不知眼前半癱醜陋的爹,曾經美得讓神教鶴四郎都直呼驚豔。
他的二師兄,也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