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天藉著手中劍看到了這兩張美男子的俏臉。
他用鼻子“哼”了一聲,居然還生氣地別轉臉對虎視眈眈的二男不予一曬。
正在難以收場的時候,又有一道女聲橫天出世:“喂!醜便了不起嗎?即使是螻蟻,也不該如此妄殺吧!”
天女中居然衝出一個不怕死的,嬌鼻是通紅的,顯是為了死去的姐妹大為傷心:“神君,鶴衛主,重光將軍,你們一個個都是功高無量的男子wωw奇Qisuu書網,為何眼睜睜看弱女被殺,兇手矗立當場,卻都不發一詞呢?為什麼?”
咳嗽聲四起,場面愈發不堪。
暄城是動容的。她也覺師弟之舉未免太過狠毒,於是不由自主出手阻止了蘊天隨後的舉動。
蘊天的劍旁除了師兄車路將軍,還另有一隻手。
暄城與無浪四目相對,同時收回自己的神力,倒叫夾在中間的蘊天有種落空的迷茫。
他的劍路已被他們封死,於是一對鼠目掃向當先而立的小女子。
女子並無功夫,一身天女薄裙被他掌際的勁風帶得揚起,依然無懼,立得筆直,惡狠狠瞪著自己。
“好得很,本座記下你了!”他的語氣透著陰毒,窮追猛打。
“走吧!”重光立起身,表情不悅,一揮手,暄城和蘊天紛紛隨之離去。
王族與大臣們總算透出一口長氣,卻又無人膽敢評說適才的一幕。
挺身而出的虎膽女子仍然站那裡,從頭到尾一直忙著護駕的蛋大聲音溫存:“你們都去後殿休息吧。”
美男子一聲令下,女子被天女們拉拉扯扯離開了大殿,她出大殿的那一瞬,別轉臉道:“鶴衛主,你讓我很失望。”
蛋大停頓了下,淺淺一笑答道:“本王十分抱歉讓姑娘失望了。”依然是天界盛傳的謙謙君子模樣。
“鶴衛主,你讓本王也很失望呢!”聲音不遠,殿門口又走進了氣度不凡的大王子湛歡,手裡捏著紙卷,一臉怒意直走到龍座旁。
神君見自家太子來了,稍稍整頓精神,示意由兒子代為主持大局。
湛歡將紙卷在空中用力一耍,一片片朝蛋大飛去,隔著紙蝶,鶴劫生的一雙烏黑眼眸裡空洞無物,直直凝望階上的大表哥。
“赤星君昨夜被刺殺於自家府邸,身為黑衣影衛首領,鶴劫生你可知情?”
聲音如劍,恨不能穿透階下男子的臂膀,鎖住他一雙翅膀,貼近些問個分明。
殿內一陣喧然,眾所周知,赤星君是保王派的中堅力量,一早大家還奇怪他怎麼未出席新一任星君的登基大典,卻原來已被重光的人馬下了毒手。
湛歡逐漸無法自控,斥責聲放大,恨不能教整個天界都聽到:“枉本王對你諸般信賴,卻連這點事都辦不妥當!你們鶴家男子就空長著一張漂亮臉蛋嗎?若是無法辦事,不如像你爹一樣回家帶孩子!不要誤了我們王族的大事!”
有什麼東西在空中猛然斷裂。
無浪的手起顫。
他看到哥哥慢慢地對著那個面目猙獰的大表哥單膝下跪。
鶴劫生語氣沉重道:“微臣知錯。”
昨夜,養生殿神君靈前,他與他如此齊肩跪著。
殿外一片桃花月,他問了他一遍遍心頭事,男子黑髮垂地,星眸微閉,只答了一句:“微臣知錯。”
知錯,但不認錯。湛歡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一字一頓道:“既然知錯,打算如何受罰?”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魔教公主
“鶴劫生聽憑殿下處置。”美男子面不改色,映去湛歡眼裡卻是一輪怎麼也折不下的桃花月。
桃花月,歲歲年年,他們也有過相濡以沫的好時光,連打架也是你一拳我一腳,朝著一個方向猛攻。
也不知是從哪個時候起,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沒落的大王子與沒落的大世子,走得路鋪成兩條不相交的道。他漆黑的眸瞳不再朝自己望,總帶著一種淡漠的表情,刻在太子府的某根柱子上,尖的,帶刺的,觸目驚心的,彷彿任由自己力挽狂瀾,嘔心瀝血,再也回不去,空留年少的錚錚誓言:“大表哥,只有你相信我爹是清白的,將來若遇到什麼麻煩,儘管來找鶴家男子幫忙!”
直到昨夜。那熟悉的氣息,繚繞在世子袍四周,如天網恢恢,他們終於再度連成一行,齊肩,並膝,像拜天地似得跪在神君面前。
多少年,他還是想問他一句:“蛋大,你肯是不肯?”
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