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的痴情兒女。
他的手摸去她腰際,“譁”一聲,有物事從他袖中直落到地上。
一個長而方的小匣子,剛好能容一粒避劫丹的大小。
他驟然變色,鬆開環在她腰間的手就要彎身拾起。
三三隻用一根手指,小匣子便入了她手中。
“丫頭……”他緊盯她的一舉一動,十分緊張。
到了此刻,天逸的心卻異常平靜。
可以是那物,也可以不是,但她信他,無論是與不是,他都是她的二老闆牧白,魔教四公主一定會出手保他。
緩緩開啟匣子,沒有避劫丹的閃閃光芒,只有一塊玉色的雨柔石。
雨柔石頂部雕著一個小天王,渾身使不盡的力氣似的立在上頭,惡狠狠鼓著腮。
天逸疑惑地將這雨柔石取出,反轉,下頭是四個字:三三之印。
這是他從未給過她的禮物,也是她從未得到過的溫暖。
“只是覺得上頭的小天王很像你。”他尷尬地解釋。
她真名並非三三,所以想必並無印章。他那日在無敵小鋪裡看到這方好石,不假思索就買下來要人刻下這四字。
還以為此生都沒有機緣再送出,不想,卻是此地此景。
她小心翼翼將三三之印放回匣子裡,用手攢緊,又小心翼翼敲詐:“牧白,以後都要叫本宮丫頭,以後每次出門都要帶好禮品贈我。”
又補充:“本宮無須胭脂花粉,也不缺華衣美飾,唯求你的一片心意!”
宮中何物沒有?唯獨沒有他而已。
他釋然一笑道:“丫頭,切莫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卻是該男子,原本無望的驚鴻一瞥,如今卻想要夕夕相守。
一直將他的丫頭送到隔壁室內,她仍然牽著他的袖子撒嬌撒痴不肯鬆手。
還有四次,他在心內重複,四次後便可重新活過,追逐光明。
他剛剛回房不久,三三卻馬上起身,披衣出門夜行。
雪並未停。
三三對著黑影吩咐道:“替本宮徹查,黃泉路33號的二老闆牧白前日去了天界哪裡,與誰有過接觸;另外,去宮裡取脫骨百節丹來……”
頓了一下,她略帶笑意道:“同父皇說,天逸在地府一切安好,不用掛懷。”
才不管爹是否真得掛懷。
她只是希望他能知道,四女兒現下十分快樂。
天已微亮,她急忙往後院趕,卻發現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
大老闆無浪,他揹著手,如她一般對著身邊的黑影交待吩咐些什麼。
三三帶著金光的瞳眸眯起,引來黑衣男子的側眸。
他見到她,只是微微一笑。
這一笑在大雪天裡頭都暖如春風,傾國傾城。
三三週身一顫,這樣的笑居然並不陌生。
黑衣男子已經轉過頭揮手讓黑影離開。
她凝視他遠去的背影,幾乎就要喊出那個名字。一直到適才他這一笑,這名字才從幽深的記憶裡跳出,在她與牧白定情的第二日,忽然跳出。
多麼虛茫的生涯。
他為何從來都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唉,過甜所以最後微微小苦
他他對決
黃泉路33號在雪天照舊開張迎來四方客。
大門口也照舊站一個威風凜凜的女天王,手執“領位”的大牌子在風雪中巋然不動。
寅罡的敞頂式轎子停在了門前。
三三嬉笑問:“太子爺下雪天用這無蓋的轎子,也太好笑了吧。”
寅罡回以一笑道:“三三姑娘倒也敬職敬業,大冷的天氣衣著卻如此單薄……”
話音未落,裡頭走出來滿臉溫存微笑的二老闆牧白,手提一件粗看就價值不菲的厚實披風,目中全無堂堂太子殿下,反而直奔門前女天王。
自他一出現,向來傲慢無禮的魔教特使立即臉放紅光,向日葵般面朝牧白這輪暖日,笑得近乎獻媚。
寅罡親眼欣賞這一幕姦情,幾乎將一嘴銀牙都咬碎。
他們還要雪上加霜。
男子遞上手中披風給女子道:“丫頭,披上。”
女子慨然一笑,撒嬌狀答:“二老闆替我披上罷。”
對白簡單無狀,眼神撕扯不開,寅罡鐵青著臉“嗯哼”一聲。
牧白假意驚訝,挑眉道:“哎呀,是寅罡太子大駕光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