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給,而屬有疾病……岐伯答曰:臣請推而次之,令有綱紀,始於一,終於九焉……”
為什麼《黃帝內經》要採用問答的形式呢?專家們解釋說:黃帝乃傳說中的古帝王,曾有許多重大發明,使後人受益匪淺,故中華民族一直以黃帝為祖先,歷代後人均以黃帝子孫為榮。古人由此將一切文物制度都歸於黃帝名下,《淮南子·修務訓》曾總結過這種歸祖情結說:“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賤今,故為道者,必託之於神農、黃帝,而後能入說。”這實際上是所問非所答。因為,真正的問題並不在於是否黃帝問,而在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問答的成文格式。而且以上這種解釋畢竟是一種假設而已,《淮南子》成書已經很晚,其說只能作為旁證,不能一錘定音,更不能作為第一手證據。其實在這一假設下,還隱藏著另外的可能性,即萬一《黃帝內經》真是來自一場問答呢?
其實問答這種成書形式,在古代十分普遍,《素女經》是一部反映房中術但兼有醫學內容的書,它也是採取問答形式。馬王堆漢墓中出土的竹簡《十問》,同樣是採取問答形式。如果我們擴大一些視野,會發現更多類似問答的作品,例如:
《論語》的內容中有許多問答,弟子發問請教,孔子以老師的身份作答,“子曰……”一般都是問答的形式,以至於現代一提起“子曰”,都會自然想到孔子。如果說孔子作為教育家,回答學生的提問天經地義,那麼先秦時代其它諸子為什麼也多用問答的形式呢?
《荀子》一書也基本採取問答的形式,如《王制》開篇曰:“請問為政。曰……”文中也多以設問的形式進行,如《君道篇》:“請問為人君。曰……”
《墨子》一書同樣以對話為主,如它每一篇的起頭幾乎都是“子墨子曰……”文中也夾雜大量對問形式。
《呂氏春秋》中的問答形式也很普遍,每一卷都是以“曰……”來推動完成,例如《第一卷·孟春紀》的形式如下:“孟春,一曰……本生,二曰……重已,三曰……貴公,四曰……”
從以上的例證中我們可以看出,問答的形式是古代的一種文風,它可能與歸祖的情結沒有任何關係。問題是為什麼會形成這樣一種文章格式呢?
一種文體的出現,總是有它的原因,比如說,有了隋朝開科取士,才有了科舉考試製度,進而有了八股文。而某種文章格式一旦形成,它的穩定期往往又很長,比如,“賦”這種文體形成於漢代,但它卻嚴重影響到了六朝文風,一直到隋唐時期依然可以看到華麗的賦文,綿綿近千年。而且歷史越是往上,文風變化的可能性就越小,一種文體延續的時間也就越長。因此,我們完全有理由將問答的文體,上溯到遙遠的古代,它絕不是戰國秦漢,甚至也非西周春秋。
這種大規模相一致文體的形成,肯定是有其歷史原因的,而且這個原因的年代一定很久遠。但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假如我們放棄自己的所謂聰明才智,不以疑古為己任,直接承認《黃帝內經》問答的形式,結果又會怎樣呢?我們必然會引出這樣一個推測:中醫起源於一場真實的問答,起源於一場面對面的傳授,《黃帝內經》就是傳授時,學生記錄下來的筆記。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個假設是否太大膽了一些?僅憑《黃帝內經》的成書格式,恐怕證據不夠吧。這個推測確實很大膽,它否定了以往關於中醫起源的所有研究成果,而且是以最意想不到的圖書現象為其依據,風險當然存在。然而,在目前中醫起源研究停滯不前的時候,為什麼我們不能從其它角度來研究,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另一方面,《內經》成書格式本身就是一個值得研究的現象,它有許多種可能,而我們的推測正是其中的一種可能,完全符合科學研究的法則。
其實,在中國現存的古籍中,並非只有《黃帝內經》一種有筆記的痕跡,在其他的古籍中我們也發現了筆記的痕跡,在上一節裡,我們曾經談到《易經》中的筆記痕跡,這說明“《黃帝內經》起源於筆記形式”的推論是完全有根據的,它不是孤證。而如果承認了《內經》的筆記特點,那就必須承認問答形式的真實性。
“《黃帝內經》起源於一場問答,起源於面對面的傳授”。這就是我們的結論。
“神”授中醫
那麼,是什麼人在遙遠的古代傳授了像《易經》、《黃帝內經》這樣高深的知識呢?根據《黃帝內經》以上提供的證據,我們認為,《內經》的對話形式其中就包含了中醫的起源:中醫起源於神靈,這是上古“神”(此神也許並非我們理解的那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