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身功夫金雁功,但拳腳兵刃卻從未加以點撥,所以他也不知道全真派武功的家數,這時聽了王處一的話,又想起兩年多前與小道士尹志平交手,他的招數似乎與這完顏康確是一派,不禁心感惶恐,低頭道:“弟子不知那小王爺原來是全真教門下,粗魯冒犯,還請道長恕罪。”
“你義俠心腸,我喜歡得緊,哪會怪你?”王處一哈哈一笑,隨即臉sè一冷說道:“我們全真教的教規極嚴,門人弟子做錯了事,只有加倍嚴懲,決不會偏袒護短。這人輕狂妄為,欺凌弱小,還結交匪類,甚至對我這個師叔都敢心生歹意,簡直是大逆不道,等丘師兄到了,我定要把這小子的惡行如實相告,讓我那丘師兄清理門戶!”
說到這裡,王處一頓了一下,接著道:“既然你受過我大師兄的傳授,那也就不算外人,有些情況我也就不瞞你了。那番僧的毒砂掌厲害之極,雖然經過我運功逼毒,xìng命已經無礙,但內臟裡的毒氣未淨,十二個時辰之內如過不能除去,免不了要終身殘廢,所以你去櫃檯上借來筆墨紙硯,我給你開個藥方,你照方抓來藥給我煎服下去,才能將這毒傷去根。”
“好,我這就去。”郭靖連忙答應了出去上櫃臺上借了筆墨紙硯回來,讓王處一開了藥方,郭靖拜託凌牧雲幫忙照顧王處一,自己則拿過藥方如飛而去。
郭靖一路狂奔,跑了一陣,見街道上有一家藥鋪,急忙闖進去將藥方遞到櫃上。誰知那藥鋪夥計接過方子一看,卻一臉為難的說道:“客官你來得不巧,這方子上的血竭、田七、沒藥、熊膽四味藥,小店剛巧沒貨了。”
郭靖聽說沒貨,也不等他說第二句,搶過方子便走。哪知走到第二家藥鋪,仍是缺少這幾味藥。又接連走了七八家,也不知犯了什麼邪xìng,都沒了這幾味藥。郭靖又急又怒,在城中到處奔跑買藥,連城中最出名的幾家金字招牌的大藥鋪都跑了,也都說這些藥本來存貨不少,但剛才正巧都被人盡數搜買去了。
郭靖這才恍然大悟,定然是那王府中的人料到王處一中毒受傷之後需要使用這些藥物,所以竟然把全城各處藥鋪中這幾味主藥都抄得乾乾淨淨,用心當真歹毒之極。
郭靖當下垂頭喪氣的回到客店,將買藥不成之事對王處一說了。王處一嘆了一口氣,臉sè慘然。郭靖心中難過,頓時伏在桌上放聲大哭。
王處一笑道:“人人有生必有死,生固然值得欣喜,可死也是天命,這也算不了什麼。何況我這次也未必就會死,你又何必哭泣?”
說到這裡,王處一忽然觸景生情,輕輕擊著床沿縱聲高歌:“知其雄兮守其雌,知其白兮守其黑,知榮守辱兮為道者損,損之又損兮乃至無極……”
楊鐵心和凌牧雲等三人也知道了郭靖買藥不成,王處一無藥救命,即將終身癱瘓甚至還有可能危及生命,都暗自為他難過。這是卻見他身處如此險惡境地,不但不絕望沮喪,還能縱情高歌,都暗自欽佩他的胸懷豪氣。
就在這時,忽聽王處一歌聲止歇,哈哈一笑,盤膝坐在床上用起功來,顯然是沒有放棄希望,就算明知希望渺茫也還是想以內功盡力祛除體內毒素。凌牧雲暗歎一聲可惜,他所修練的九陽神功其實是具有驅毒奇效的,只是他此時還只是將此功修練到臨近小成的水準,給自己驅毒療傷到是夠了,想替別人驅毒卻還差點火候,否則也不用為區區幾味藥材而憂心了。
郭靖看著盤膝運功的王處一怔怔出神,隨即忽然向店外奔去。凌牧雲怕他做傻事,連忙將其攔住問道:“郭兄弟,你要幹什麼去?”
“我要回咱們先前投宿的那個客棧去牽我的小紅馬,騎它去城外附近的城鎮看看是不是有這幾味藥,小紅馬速度快,一定來得及的。”
“郭兄弟,不必了,那王府的人既然能想到把城中的藥物都給搜刮乾淨,又豈會想不到咱們可能出城去買藥?肯定也早下手把藥材都買乾淨了,你出去也是白跑一趟。”
郭靖急得快哭了:“那總不能看著王道長就這麼被他們給害了吧……”
凌牧雲嘆了口氣,拍了拍郭靖的肩膀道:“郭兄弟你不必太著急,我有辦法能夠救這位王道長。”
“什麼辦法?”郭靖又驚又喜,一把抓住凌牧雲的胳膊激動的問道。
“你想,他們搜刮的這些藥材會送到哪裡去?”
“送到哪裡去?”郭靖愣了一下,道:“還能送到哪裡去,當然是要送到王府中去了。”
凌牧雲拍手一笑,道:“就是呀,他們既然把藥材都搜刮到王府裡去了,那咱們去王府裡把藥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