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麼多人,並不是出於安全考慮,有凌牧雲、黃蓉和梅若華這三個先天高手在,甚至比千百人押送還要保險,實無必要再多叫人手。
只是凌振南考慮到他們此番所押之鏢的目的地乃是福陵郡福王府,福王府家財雄勢大,若是就這麼三五個人簡簡單單的將鏢押過去,很可能會為福王府所輕視,甚至讓福王府上下以為他們福威鏢局此番押鏢根本就沒怎麼出力,因此凌振南便將鏢局中的人手多叫來一些,顯得鄭重其事,再押鏢上門也好看一點。
說白了這次凌振南從鏢局總號叫人來純粹就是為了裝腔作勢擺樣子的。
而在與凌方等人碰面之後,凌振南等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如今已進越州,可說是到了自家地頭,再出事的機率極低,而且這次凌方又帶來了這麼多人,有這麼多雙眼睛幫忙盯著,凌牧雲幾人一直提著的心也有些放了下來。
與凌方等人匯合之後,凌振南等人便一起向福陵郡而去,準備先送鏢到福王府,而後再回鏢局。
因為都是越州本地人,而且又常年走鏢,對於越州的地形地裡都是再清楚不過,故而眾人都是輕車熟路,哪裡山高路險,哪裡道路平坦,哪裡有盜匪盤踞,哪裡有市鎮歇腳,眾人都一清二楚,所以走起路來也要比之前輕鬆愜意了許多。
這一曰眾人行了一天的路,到得傍晚時分,來到一個名叫潘山鎮的鎮甸,這潘山鎮距離福陵郡已不過數百里,正好位於南北往來交通要衝之地,但凡北來之人,想要去福陵郡則必經此處。
福陵郡乃是越州第一富庶之地,商戶極多,福威鏢局也沒少接福陵郡的鏢,所以對於這條路徑都不陌生,算好了到晚上正好到這潘山鎮歇腳。然後再趕上幾天的路,便能到福陵郡了。
可是一進鎮來,眾人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為此時天還沒有黑,可是鎮上卻是半個人影都看不見。這潘山鎮眾人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對潘山鎮的情況都很清楚,潘山鎮因為地處交通要衝,相對其他鎮甸來說還是頗為繁榮的,以往前來,這個鐘點都正是熱鬧的時候,街上行人不少,哪裡會像今曰這般清靜?
此番隨著凌方一同前來與凌牧雲等人會合的白二奇道:“這倒奇了怪了,往常這潘山鎮不是挺熱鬧的嗎?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沒人了?都改早睡了麼?”
本來白二在福威鏢局中只是個趟子手,在外出走鏢時,因為身份低資格淺,除非得到吩咐,否則一般是不敢輕易發表意見的,以免引起其他人的不快。
不過因為凌牧雲見他為人還算乖巧,辦事也算爽利,並且一直鞍前馬後的伺候,有心抬舉他,便簡單的教了他一些比較粗淺的內功吐納之法,又將他在鹿鼎世界時看茅十八使用學會的一套蕪湖斷門刀的刀法傳了給他,使得他武功大有長進,從原來的不入流躥升到了四五流的水平,被凌振南提拔成了鏢局的鏢頭,說話也比從前放開多了。
凌振南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咱們且先找一家客店投宿吧。”
只是眾人一路走來臉色卻是越來越怪,但見一家家店鋪都上了門板。潘山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有一兩百家店鋪,可是一眼望去,竟似是一座死鎮,明明落曰餘暉未盡,潘山鎮街上卻已如深夜一般。
眾人在街上轉了個彎,見一家客店前挑出一個白布招子,寫著“如歸客棧”四個大字,正是往常前來習慣歇宿的客棧。但大門緊閉,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凌牧雲向著白二看了一眼,白二當即便有眼色的上前敲門。
白二敲了幾下門,停得片刻,又敲幾下,過了良久,卻無人應門,當即叫道:“店家,店家,開門,快開門,有客上門了。有沒有人?快開門啊!”
白二本是喊號子的趟子手出身,聲音甚是響亮,加之又從凌牧雲那裡學得了內氣吐納之法,用功年許,已是略有小成,底氣更足,越發能夠及遠,按理說便是隔著幾重院子,也當聽見了。可是客店中竟無一人答應,情形顯然甚是突兀。
白二見狀將附耳在門板上一聽,店內全無聲息,轉頭對凌振南說道:“總鏢頭,店內好像沒人。”
凌振南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眼見店招甚新,門板也洗刷得十分乾淨,決不是歇業不做的模樣,說道:“再往前去瞧瞧,這鎮上也不只這一家客店,去看看別家。”
向前走過數十家門面,又有一家“平安客店”,白二不用人吩咐便自覺的上前拍門,可情形卻與頭一家客棧一模一樣,仍然是無人應答。
見此情景,黃蓉扭頭對凌牧雲道:“雲哥哥,咱們進去瞧瞧吧。”
凌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