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看到天山童姥的掌力擊到,她卻連一絲躲閃的氣力都沒有。李秋水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悵然:“鬥來鬥去,想不到我最終還是死在了師姐的手裡。”
“師伯不可!”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便見正自艱辛抵禦李秋水內力的凌牧雲竟然身子一動,另外一隻手掌驟然探出,“啪”的一聲,將天山童姥這一掌也給攔了下來。
凌牧雲本來抵禦李秋水一人內力便已十分勉強,再被天山童姥的掌力一襲,立時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噗”的一下猛噴而出,接著便覺兩股強大內力同時向著他的體內湧入,他自身內力再也抵擋不住了。
眼見兩股內力就要逆流而上衝入心脈,凌牧雲猛地一咬牙,施展出借力打力的功夫,以自身內力為引,牽引著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兩股雄渾真力撞在了一起。
凌牧雲的身子驟然晃了一晃,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雖說他在眼見不敵之下以借力打力之法引得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兩人內力拼在了一起,將自身內力摘了出來。但戰場畢竟是在他的體內,而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的內力又都是雄渾之極,這一交鋒之下,立時便將他震出了不輕的內傷。
突然之間,只聽得極細微的滴答滴答之聲,似有水滴從石階上落下。三人聽到水聲,同時轉頭瞧去,果見石階上有水滴落下。接著冰窖中越來越亮,水聲淙淙,水滴竟變成一道道水流,流下石階,而第一層冰窖中有一團火焰燒得甚旺,卻沒人進來。
三人稍一猜想便即明白,不是有外人進來,而是第一層中的棉花燒著了。
原來冰庫進門處堆滿麻袋,袋中裝的都是棉花,使熱氣不能入侵,以保冰塊不融。不料之前李秋水被天山童姥一掌擊倒,火折脫手飛出,落在麻袋之上,立時燒著了棉花,冰塊融化,化為水流,潺潺而下。火頭越燒越旺,流下來的冰水越多,淙淙有聲。過不多時,第三層冰窖中已積水尺餘。但石階上的冰水還在不斷流下,冰窖中積水漸高,慢慢浸到了三人腰間。
李秋水忽然吐出一口血,說道:“師姐,你我兩敗俱傷,誰也不能活了,咱們兩個同時……收了內力,讓師侄他出……出去吧。”
此時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二人兩敗俱傷之下,都已開始散功,兩人心知肚明,今日彼此都已是必死無疑,所爭者不過是誰先死誰後一步死而已。
凌牧雲雖也受了傷,但比之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卻不知強了多少,本來是並無殞命之危的。然而此時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的內力都攻入他的體內,以他的身體為戰場交鋒起來,使得他也無法脫身。然而若是這般拖延下去,冰窖中的積水越發上漲,到最後大家都非淹死不可。
天山童姥一邊咳血一邊冷笑道:“我自己行事,何必要你來多說?我本是想收了內力放他出去的,但你這麼一說,想做好人,我可偏偏不放了。師侄,你今日是死在她這句話之下的,知不知道?”
說著話,天山童姥不但沒有收回內力,反而著力催動內力,隔著凌牧雲的身體向李秋水猛攻而去。
李秋水身子一震,察覺到童姥以內力相攻,立運內力回攻。凌牧雲處身兩人之間,只覺兩股雄渾內力在他體內激盪衝突,猛烈相撞,受苦難當。
本來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功力相差不大,而今各受重傷之後,仍是半斤八兩,難分高下。兩人內力相觸,便即僵持,都停在凌牧雲身上,誰也不能攻及敵人。
只是這麼一來,可就苦了凌牧雲,身受左右夾攻之厄。幸好他自身的內功修為也是不弱,又將一身天山神功內力轉化為與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內力同根同源的北冥真氣,在兩人內力之間左右逢源,夾縫求生,倒也沒有在這兩大高手的夾擊下送了性命。
童姥只覺冰水漸升漸高,自頭頸到了下頦,又自下頦到了下唇。她不絕催發內力,要儘快擊斃情敵,偏偏李秋水的內力源源而至,顯然不致立時便即耗竭。但聽得水聲淙淙,天山童姥口中一涼,卻是冰水已經漲到了他的嘴邊,其中一縷冰水鑽入她的嘴裡。
天山童姥一驚之下,身子自然而然的向上一抬,她身若女童,身子輕巧,遠比常人容易浮起,這一動之下竟無法在水中坐穩,身形浮動。她心中一動,當即將丹田之氣一提,身子立時從水中浮了起來,只是一隻手還緊緊的與凌牧雲的手掌貼在一起。
這一來死裡逃生,天山童姥索性仰臥水面,將後腦浸在積水之中,只露出口鼻呼吸,立時心中大定,手上內力仍是不住送出。
凌牧雲道:“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