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看。
“走了!他又走了!”老張轉過頭來,臉色猙獰扭曲,似乎是被長久的沉默和更長久的恐懼壓垮了心智,分外可怕。
“山神爺爺是要告訴我!我明白了!他是要指引我。這條路,走這條路是對的!我就知道他會保佑我,我這麼虔誠,他不會害我的!我要回家啦!我要出去啦!”
“老張,別亂跑!”春七少驀然站起,大吼一聲,比別人更早的意識到了什麼。
可老張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在大家故作輕鬆,嘻嘻哈哈的時候,他心裡的火藥積壓得太多,此刻一點點小變故就引燃了。何況,這算小事嗎?畢竟,只有他親眼看到一座木頭雕像在移動,那震驚,豈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
嗷的一聲,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張衝進了甬道。那叫聲,拖得長長的,一直迴響不止。
時間一秒一秒,彷彿很長,又其實很短。老張的叫聲尖利高亢、充滿著無盡的恐懼和瘋狂的興奮。接著,戛然而止。就像被一把大剪刀凌空剪斷了似的,連回音和餘音也沒有。
所有人都呆了。
老張怎麼了?
春七少先動,其他人像被傳染似的,急急跑到甬道口。譚和尚不知打哪兒弄來一隻超大號的手電筒,就別在後腰上,此時抽出來開啟,雪亮的光線像箭一樣射進去。然而,光線的長度還是有限,隻影影綽綽看到前面有影子,一動不動,也不知是老張,還是等人高的神像。
“十五秒。”在眾人瞪大眼睛,試圖讓視線穿透黑暗時,春七少嘆息著說。
“什麼十五秒?”韓冰問。
“老張的叫聲,持續了十五秒。我數了,不多不少。”
“我服你,這種混亂的情況,你都能冷靜,還算了時間。”李導由衷地誇獎,“奧運會的百米紀錄也不過十秒左右,老張十五秒的時間頂多跑一百米出頭。”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走進去一百來米看看情況。”春七少皺起好看的眉,“他就是在一百多米的地方停止叫喊的。”
是死?是活?沒人知道,站在原地也看不清楚。
“手電借來一用。”春七少向譚和尚伸出手。
“我跟你進去。”韓冰連忙說。也許是心理作用,只有春七少在的地方,她才感覺踏實安全。哪怕是面對最兇險的情況,只要他在,也比獨自平靜的面對所謂的安全要好。
“還是我跟春七進去。”李導挽了挽袖子,就像要和人打架似的,“甬道又不寬。去得人多了,萬一有什麼。跑都不好跑。再者,若是老張暈了什麼的。你哪抬得動?”
韓冰一聽有理,儘管心裡不願意,卻還是點了點頭。
譚和尚猶豫了一下。
他是男人,應該勇敢一點的。但,張了張嘴,自告奮勇的話就沒說出來,只把手電遞給春七少。
春七少對韓冰安撫的笑笑,並沒說什麼,抓著手電。一步就踏進了黑暗中。
韓冰很緊張,吳姐在一邊看著,很不合時宜地笑笑,“他是你喜歡的人嗎?”
韓冰一時沒反應過來,整顆心都系在進甬道的兩個人身上。而他們才不過走了三十來米的距離,身影就像被黑暗吞沒了似的,只因為手電的光暈,而模糊著兩個影子,看起來非常令人不安。
吳姐卻像完全不擔心似的。繼續微笑著說,“你很有眼光,他是個品質非常高的男人。不是有錢或者長得好看,而是氣韻和品格。就像是買衣服。材質好才是高格調。式樣、顏色、裝飾都是末流。不過,這種男人很多人惦記哪,你要小心。這世界上。太多不要臉的狐狸精,會使出混身解數跟你搶。那時。你可不能軟弱,別以為男人是你的就永遠是你的。記著。對付賤人別手軟!”說到後來,她眼神是透出一股子狠意,令韓冰打了個寒戰。
又來了!早上她對李導的那種陰森的態度又來了。眼神閃爍,似乎有很激烈的情緒,讓人突然就害怕不安。
“吳姐,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壓抑著心裡的寒意,韓冰解釋。
“開始都這麼說。”吳姐又恢復常態,好像剛才那個眼神兇殘不甘的女人,是韓冰腦海裡的幻覺,“我是過來人,男人對某個女人是什麼意思和想法,是瞞不了人的。只不過,男人的愛情很短暫的。”說著,幽幽地嘆了口氣,聽起來很是悲涼。
韓冰本想問問她的愛情如何,能二度來蜜月,應該是夫妻感情很好的吧?可眼下她的心思不在這兒,也就沒多嘴,只盯著甬道。
可春七少和李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