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BMW從下坡路行駛而下,經過站牌,在第一個十字路口熟練而流暢地左轉,消失不見。
我微微一笑閉上眼眸。
不知過了多久,忽來的陰影遮去了我正貪戀享受著的冬日陽光。
抬起眼瞼,不期然地撞上了一雙深黑眼眸,心下一顫。
席郗辰身上沒有危險的訊息,我知道,但,不自覺地還是很可鄙地退後了一大步。這樣的行經好似已然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一種條件反射。
逼迫著自己在這樣的近距離裡與他對視著——席郗辰的眼中有著壓抑的——怒氣?他在生氣?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但隱約的蘊涵著某種生氣的成分。
“走吧。”說話的這一刻,那個生氣成分已被全然埋沒,徹底不見。
我收起害怕,擺出最自然的姿態。轉頭看了眼三米開外的那輛白色車子,“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意指他去而復返,畢竟這不是席郗辰會做的事情。
“並不。”淡淡的很平緩的低柔音調。
這個回答倒也沒怎麼讓我覺得意外,“你可真有空閒。”
“我送你,公車不適合你。”
這觀點可有趣了,“呵,席郗辰你高貴。”既優雅又高貴。而,就是這份高傲讓我覺得噁心。
眉頭攏了幾分,“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事。”並不需要他人來多事。
“——逞一時口舌能讓你覺得快樂。”
我一愣,笑道,“的確,不過,你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種愛好。”這話諷刺的成分顯而易見。
不過,細想下來,這般逞鬥似的言辭語句並不是我會說的,根深蒂固的漠然心性讓我養成了惜字如金,卻每每在面對眼前這個人時頻頻逞鬥。
席郗辰無言的鎖著我,良久嘆氣道,“簡安桀,六年的時間,我該慶幸你變地能說會道還是惋惜你竟然變地如此尖酸刻薄。”
我胸口一悶,皺眉道,“我變成什麼樣似乎都與你無關。”
席郗辰看著我,冷靜自持的表情如斯,但是,那道眼神卻變得莫測難解。下一刻,修長的腿跨前一步,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