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秋月扶著一步一步走回到房間,只覺全身上下寒氣不散,筋骨不時顫顫發抖。這幾日一直不曾消停,一件事接著一件事,一件事比一件事離奇……任我再怎麼不在乎,都已筋疲力盡。
血咒,夢中,她是仙子,美好的不像真人。曾經真的有過這樣一個人,帶著怨恨將自已與心愛的人焚在了一起。經過火焰和鮮血洗禮後的菱花鏡凝聚了她深深的怨恨……詛咒所有擁有它的人和她的愛人,總有一個死在對方手上!
“不要愛上一個人,如果愛上他,就親手殺了他……不然就等著死在他手裡!”
我愛上了誰?我死還是他死?
如果不是夢中見過她,斷然不會相信這樣的故事。現在,我迷茫了……
“如果不想讓這件事情發生,那就不要愛上一個人。或在愛上一個人這前離開他……”大師的聲音像鬼魅一樣在我耳邊縈繞。
為什麼是這個時候知道這件事,如果早一些,早一些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早一些,走,不會有留戀。可是現在……晚了!
我道底該信誰?宣妃?住持?我一個都不相信!
“山上涼,進屋吧。”楊諶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身旁,握著我的手皺了皺眉,“怎麼了?手這般涼!”
楊諶的手好暖,可不可以一直這般暖,一直這般近。我呆呆的望著他。
“有一天,你會不會殺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人脫口而出……幫太子奪位,有沒有破壞楊諶的利益?血咒,又會不會成真?
他一愣,握著我的手一僵。片刻後,沉沉道:“你會背判我嗎?”
我反握緊他的手,咬了咬牙,“若是會呢?”
他的目光一冷,壓抑著慍怒。從我的手心中抽出了他的手,淡漠的看著我,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良久後,垂下眸,咬出三個字,“為什麼?”
我亦垂下眸:“人生的路很長,我遲早會做出不趁你意的事。不知你可以容忍到何種地步?”
第四章 挖坑
楊諶突然冷笑,“跟我在一起這麼害怕嗎?讓你這般沒有安全感?”
他的話一擊而中,我跟他在一起,從一開始就缺少安全感。不知為何,我不信他,正如他也不信我!
為了化解這命中的劫數,大師建議我在晴龍明馨神像面前面壁七七四十九天以消除晴龍仙子帶來的怨氣。我心無奈:“其實故事也就聽聽,聽時也就震憾一下下。這一覺醒來還真沒當回事兒了!”想我昨天晚上還鬱悶了一回,一夜沒跟楊諶說話,現在想來真是過於多想了。神女出現在夢中而過是古人都幹過的事兒,怎到我這兒就成了凶兆?我從來都是個不大在心裡閣事兒的人,要麼立馬解決了,要麼當它不是一回事!血咒,這種非人力所能左右的事情,只能是後者。
秋月擔憂起來:“奴婢也聽過這個傳說,似不是假傳,還請王妃斟著。”
我笑著搖了搖頭。若那咒是假,我當真了,它便會成真。若是真,我做什麼都是無用的。
我與楊諶在我問他“你會不會殺了我?”與他問我“你會不會背判我?”的問題上糾結良久,誰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子……他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他。不過這人讓我是挺無語的,他黑白分明的厲害。白天當我不存在,視之為空氣。晚上卻還要死皮懶臉摟著我,雖然不說一句話。當第二天早上,我認為他已有意和解時,他卻又當我為空氣了。那麼自然而然再到晚上時,我就一個人去靠牆角了,他卻又沒臉沒皮的死拽著我不放開。反覆幾日下來,我也習慣於他的黑白分明瞭,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相同的是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一句話不說。
皇帝陛下仁心,讓幾個兒子在山上多待幾日避暑。還怕兒子們在這裡過得不舒服,送了一些山上沒有的吃食和一些懂得在山上過日子的臣子。而這第二批來的人裡,就有程顧、花解語和欣公主……聽秋月說,之前有過這們的例子,一是避暑,二是磨練。我琢磨著,這磨練也如此養尊處優的磨練不愧是皇家!不過那之後的第二日便不這麼想了……看著楊諶起的比雞鳴還早,睡的比我還晚。上午跟著幾個和尚打坐修心,下午還要揹著弓箭滿山跑。幾天下來,瘦了一圈……確實在磨練啊!
男人們每天練啊練的,女人們每天賞賞花啊,打打牌啊。我在女人中還多了一樣,便是被那大師來纏啊纏的。大師本著以慈悲為懷,普救眾生之心態,從不氣妥的對我講道理。我估計著,苦我不是王妃,她都要綁著我去對著晴龍仙子面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