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痕跡抹掉了,證明她是在意我的感受的,我很感動。可是,這樣就能回到從前了嗎?不,不是這樣的。秦玫就像紮在我心裡的一根刺,不拔只會持續腐爛。
我沒回答她,卻把話題一轉,轉到我這根刺上:“你能告訴我秦玫的事嗎”如果沒記錯,秦玫就是Siren口中我真正的情敵,當時不理解,現在像是應驗了。
Siren顯然一驚,語調一絲不穩:“你別問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子衿的初戀。”
優洛在旁邊插了一句:“誰是秦玫啊?你是因為她和子衿吵架的嗎?”
“嗯。”我點頭。
“她,來北京了?”Siren猶豫著問。
我繼續點頭。
“她是義大利某某大學的兼職教授,法國籍。”Siren吐出這句。
“你不是說你對她不清楚嗎?”優洛提出疑問。Siren嘆了口氣:“這是後來從雜誌上看到的,有對她的專訪。這個人挺厲害的,被港人稱為投資女皇。身家豐厚。”聽完,我這心裡就又插了根芒刺,隱隱刺痛。
優洛看我的眼神開始悲憫起來,拍拍我肩:“沒關係,我們支援你。再說子衿和她是過去式,不構成威脅。”
Siren也破天荒跟我統一了戰線:“子衿不會吃回頭草的。”
“你們倆夠了,我也沒說什麼。”我心裡亂糟糟的,可不想這時候博取同情。
優洛和Siren識趣的回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看著電視愣神。其實一切都是自己的不自信造成的,面對從天而降的強敵又怎麼可能做到安然自若。
初戀,教授,女皇……每一個頭銜都夠把我踩扁,也許小小的黃彤只適合在一個平淡無奇的世界中逍遙快活,不需要面對這些優秀的人,給自己不公平的投影。
終於,週三還是一路小跑著來了~
一天都處在既激動,又忐忑的狀態中。我能聽見自己心臟的律動,和怎麼也忍不住的笑意,尤其是反覆回味子衿那句滿含情意的承諾,已經成為我度過這一天的支柱。
晚上還是被我盼來了。
下了班,我拿起包就衝出了辦公室,結果正碰上我們的臺灣大老闆,手裡還拿著本雜誌。我一看封面,立馬立住不前了。封面照雖然沒什麼,但是我看見“秦玫“的名字大大的印在上面。
臺灣大老闆比我矮,在我身前很不自在,又猜不透我為什麼不走,就咳了一聲:“你下班啦?”
我恢復過來和他說再見。快步入電梯,出大廈,拐了條小道站在報刊亭前張望,哎,就是這本!我一指那個什麼理財週刊,老闆估計沒看過這麼急迫買雜誌的,也跟著加快節奏,迅速遞過來一本。
坐在車上,我撫摸著封皮,彷彿它是一本探知未知世界的寶典。
車駛向秘密花園,我怕來不及,把東西都帶好了。雜誌被我平整地放在包裡,想心頭大事一完就好好琢磨琢磨那個秦玫。
一到那我就忙開了。
在雲橋上纏了五顏六色的燈泡,設定好交流電。煙火準備,鮮花準備。最後是我壓箱底的大作,在房子前的小塊空地間用蠟燭擺成巨大心型……
我基本上把所有的浪漫橋段都用上了,反而覺得樣樣都過於譁眾取寵,並且沒有心意。
不知道子衿會不會這麼覺得?希望她能懂得我的心意。雖然手法老套,卻凝結了我不少的心血啊。
想起子衿,她說下午會從深圳飛回來。我在心情的激揚鼓譟中又撥了子衿的電話,那邊好久才接,剛接就直抱歉:“對不起對不起,飛機誤點了。我正在趕。你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聽她這意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了。心中升起和剛才相反的一種情緒來:“哦。”
“怎麼了寶寶?不高興啦?我會盡快趕過來的,呵呵。”透過話筒,我似乎聽見風馳電掣的聲音,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她還在那邊解釋:“我走機場高速,很快的。”
“好~吧~”拉長音,明顯的不情不願。
我蹲在地上,不敢走動,怕我精心設計的成果遭到哪怕一點點的破壞。等啊等,抱著手臂等,站起來發呆等。眼見一個小時快到了,子衿還不來。
手機震動。我一看是Siren。
她找我幹嘛?
我接了,那邊背景一片嘈雜,她大著聲音說:“彤彤,你在哪?!”
“怎麼了?”秘密花園是我和子衿兩個人的秘密,所以我沒說出口。